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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呆呆地想什么呢？”
“我啊，从小就跟保姆一起长大，上高中的时候，我把
发染成黄色了，老师批评我，让我喊家长。没办法，我只好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趟学校。我妈可不乐意了，因为她特别忙。她见了我之后，问道，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我指了指发，我妈居然没看明白，打量了好几眼，说，你发怎么了？哈，那还是我亲妈呢，她压根就没注意我染了黄发。”
钱茜茜越说越起劲：“她担心我被呛死，被卡死，被水淹死，因此坚决不让我留学，让我待在这个
学校里受委屈。哦，对了，来外地上学这件事，算是她格外开恩了，要不她根本不允许我离开她身边。其实她也就是嘴上说关心我，心里面是没有我的。我想做什么她都不让我做，我一点儿都不
跟她讲话。”
“那她为什么还对你那么上心？”
“不是上心，是害怕！因为她保护过度，我跟她抗争过好几次。她说，她最好的姐妹儿，孩子掉海里淹死了；还有一个朋友的孩子，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吸进肺里去了，好不容易给治好了。想起这些，她就吓得要死。所以说，她只是担心这些悲剧在我身上重演，并不是从心底关心我，根本不知道我真正的需求是什么。”
佟童略微心酸，说道：“所以说，我比你妈还要细心？”
钱茜茜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
佟童斜靠在打印机上，笑道：“钱茜茜，你最近话痨属
越来越明显了，是不是来这打工之后，封印全都解除了？”
好像是这样的，但钱茜茜却不承认：“都怪高小宝，天天叽里呱啦闭不上嘴，我是被他传染了。”
佟童笑而不语。通过钱茜茜的描述，他轻而易举地便想象到了她之前的生活——没有父母的陪伴，只有一个为她洗衣做饭的保姆。同学嫉妒她有钱，她又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样花钱如流水，所以很难
到好朋友。在她小时候，她一定像果果一样活泼好动，但是没有
陪她，没听她说话，她压抑了太久了。
“钱茜茜，听你这么说，你对你妈似乎有很多不满啊！”
“嗯，最不满的就是嫌我爸没本事，跟我爸离了婚。”
“对你的家事，我不太了解，所以不好做评价。但是你妈把生意做得那么大，肯定有她的过之处，现在你也长大了，不要一味地指责她哪里做的不好，还是试着想想她的好处吧！你妈孤身一，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你，从某种程度上说，的确算得上不容易了。”
如果别这么说，钱茜茜肯定早就烦了。但是很奇怪，佟童对她说教一番，她居然一点都不想反驳。
难道她带着
丝滤镜，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还是因为……他的语气，的确像一个大哥哥？
钱茜茜低着，半天才说道：“我妈说，下周末过来看我，我要跟她好好聊聊，这下你放心了吗？”
“这跟我放不放心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不想看你跟你妈闹别扭。亲
可贵，能珍惜的时候好好珍惜。”
钱茜茜点了点，懂事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下班，多回去陪陪你父亲吧！”
佟童欣慰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不错，孺子可教也。”
冬之后，老佟的健康状况十分不佳，再次住进了医院。郝梦媛跟佟童约了吃饭的时间，他很抱歉地拒绝了。因为老佟在进行痛苦的治疗，佟童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照顾他的。晚上医院的看护走了，他就在医院睡陪床。一张小小的折叠床根本躺不开，他的小腿完全耷拉在地上。
老佟终
浑浑噩噩，夜间醒来，看到养子蜷缩在那张小床上，他很是心疼。佟童不在乎，他便更加心疼。
“佟童……”
“嗯？”
“我还记得，在你高考之前，你找你亲生父母来着。”
“……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我不是还没找到么？”
老佟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道：“其实我想起一件事来，但是时间太久远了，我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的确发生过。”
“是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么？”
老佟缓了半天，一声不吭，甚至连气都不喘，吓得佟童都要喊护士了，他才说道：“你来幸福三村的那一年，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几个在巷子
议论，好像说，放在这里行吗？要不要把他弄出港城去？万一大小姐以后找到了，那就坏了。但是我一走过去，他们就很警惕，再也不说话了。我觉得这是个梦，可其中一个的面容又很清晰，不太像梦。”
佟童心绪起伏，语气却十分平缓：“那长什么样？”
“他的一边脸上有胎记，青色的，怪吓的。”
佟童没再搭腔，只是让养父好好休息。老佟坚持说道：“说实在的，以前不希望你找到亲生父母，但是现在，我恐怕陪伴不了多长时间了。要是找到了亲，你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好啦，别再说这些了。事在为，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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