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匈奴质人府

。”

众愕然。

晁榘问：“王子正在写些什么？”

虚衍鞮道：“写给王兄的谏议书。兵凶战危，非长策也！吾王以己身而垂范天下，施教仁德，奖励忠诚，嘉勉忠孝，任用贤能，行仁政，加恩四海，泽及四方！百姓知孝悌，明忠顺，有廉耻。大臣上忠君王，下孝父母，中得事。吾王能轻徭薄赋，奖励耕织，督促农桑。社稷永存，子孙世代富贵也！”

晁榘、王毓、陆长风皆面露惊诧，者匈王子的谏议书俨然是中土政教文化啊！常惠衍却习以为常。

常惠衍道：“王子最近与浮丘伯研习夏礼，可有所得？”

“禹治洪水，得赐洛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夏禹治国之法。正直、刚克、柔克。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农用八政，次四协用五纪，次五建用皇极，次六义用三徳，次七明用格疑，次八国念用底征，次九飨用五福，威用六极。”

晁榘道：“所论丝毫不差！”

虚衍鞮道：“先生谬赞，受浮丘伯所邀约，我还到洛河上游的禹叙九畴坪观摩，那里也是河图洛书的出处，时光荏苒，山川依旧，令神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我亦略得此感慨之由。”

常惠衍道：“伏羲氏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乃创文字礼乐，中土文化三千年恒昌，忠君、孝悌、怜悯，通于八荒而与万物合！匈居边荒，礼乐遗失，落为荒蛮，岁侵中土，烧杀掠，为恶多端，王子若能兴礼教，结盟好，教化民众，乃是秦胡之幸也！”

众论得正热。

吴一氓闪进大堂道：“点子到了！”

陆长风举手，外边轰的一声，数百火油盆陆续点亮。质府的墙角、墙、树上、屋顶满满皆是绿林物。这些见到丈二红枪立在大堂外，皆立定相望，并不闯。

陆长风道：“龙门镖局陆长风在此！请诸位亮个腕吧！”

野王县（沁阳）盘谷子李愿，太行八匪中轵关径桃豹、太行径逯明，嵩山铁剑门元丹丘，还有崤山贪狼穆元山、九皋山鹤鸣道叶法善、玉箫门门主缑谦玉、荥阳郑家等，其他密密麻麻也叫不出名字。

盘谷子李愿道：“龙门镖局镖路北通代地，南达江淮，东至蓬莱，西达玉门关。镖路所在，百里老当家的义气必然照拂四方，既然陆镖在此坐镖，少不得要给龙门镖局一个面子。”

陆长风道：“诸位缘何至此。”

“河南、河内流传，有一位匈的质偷窥我中土文化，还在禹叙九畴坪刻石留书。我华夏与夷蛮不同正因前年祖宗传承的治国之法，若是质返回匈，那匈岂不是也如虎添翼？”

太行轵关径山匪桃豹道：“出匈质，我等定然秋毫无犯。”

吴一氓道：“若是我龙门镖局不答应呢？”

崤山贪狼穆元山怒骂：“狄夷禽兽，反华贱种。你们为何要保护他？”

吴一氓道：“这是镖行的规矩，接了镖，搏命以达使命。”

“哼！龙门镖局这是做了朝廷鹰犬么？”

陆长风道：“诸位切勿火大，一切好商量。”

这时虚衍鞮喝道：“我愿与诸位谈谈。”

虚衍鞮不顾常惠衍的阻拦，闯出门外，大声道：“典属国、鸿胪寺、龙门镖局稍待片刻，让我与诸位好汉相谈。若是我所说无理，任诸位取我！这是我虚衍鞮一之事，与他无关。”

虚衍鞮的华夏语字正腔圆，一身打扮更是华夏卿士，完全没有匈的模样。众江湖物也几乎惊掉下。

荥阳郑经纶道：“阁下有何说法？”

虚衍鞮道：“诸位不必杀我，理由有三！这第一条，我不过是质，诸位杀我，不能解两国仇怨，不能复百姓民生，不过泄愤而已，尝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诸位之行有悖道义。”

李愿道：“非也！寻常匈只知道劫掠财货畜产，唯有你如此心机，遍读中土文字书籍，杀了你乃是绝了大患。”

“我若是真的那么重要，大单于也不会派我为质了。我匈也分为主战派、主和派，我便是主和派的几个重要首领之一。若是杀了我，诸位便是让主战派有了借，主和派也会处于劣势，中间派也会站到主站的一方，匈与华夏仇隙不可调和，如此以来，开战便不可避免。两国相争，百姓苦，诸位何所图？”

众皆面面相觑。

郑经纶笑道：“这匈王子倒是能言善辩。”

虚衍鞮更加有了底气，滔滔不绝道：“我们主和派最为尊敬云中公主，我们的孩子也跟随云中公主修习中土礼乐。我来洛阳之前，云中公主曾言：中土皆知书达理之，并不会擅开杀戮。诸位杀我，置云中公主于何地？”

众嘿然。

虚衍鞮又道：“华夏圣以教化为本，胡好战，皆因地处荒蛮，礼乐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