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浮舟论群侠

郡的白氏，霍山郭公仲，上党郡卤公孺，陕县韩孺，济南郡瞯氏，睢阳韩无辟，阳翟的薛况，淮阳周庸，徐州田仲，矩定泽田君孺，广陵郡儿长卿，吴郡剧孟（雒阳），江淮王孟（符离），虽为侠而逡逡有退让君子之风。

“儒侠，古有子路伉直勇武，仁政民。冉求勇率士卒，兵略退齐。今有定陶范天纵，鲁地儒侠也。自秦朝世，所藏活豪士以百数，救急黎民不可胜言。然终不伐其能，歆其德，诸所尝施，唯恐见之。急所难，振不赡，先从贫贱始。家无余财，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过軥牛。专趋之急，甚己之私。自关以东，莫不延颈愿焉。

“秦王徙六郡富豪于长安，翟遗风家贫，却因威望著于地方，亦在迁徙之列诸公送者出千余万钱。翟遗风，剿贼除恶，急公好义，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既已振之命，不矜其功，受其恩者，固不可胜数。关中诸公闻之，益附焉。时称关中大侠

“名不虚立，士不虚附。诸侠状貌不及中，言语不足采者。然天下无贤与不肖，知与不知，皆慕其声，言侠者皆引以为名。当世游侠虽犯律令，然私义廉洁退让，称赞者众。至如朋党宗强比周，设财役贫，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丑之。世俗不解其意，而以戾之民为同类。

“君不闻乡曲之侠，知宗法，守道义，勇于任事，不畏豪强，权行州里，力折公卿！君不闻闾巷之侠，已诺必诚，轻财好施，使气重，救于厄困, 振不赡！君不闻布衣之侠，修行砥名，千里诵义，锄强扶弱，不矜其能,不伐其德！此三侠，温良泛，赈穷周计，可谓游侠矣。

“古有腹?杀子，孟胜殉城。今有齐王得泰山五侠而平胶莱，秦王结五剑而定三秦，皇甫规萧天放而治豫兖，镇南王得吴郡八家而倭寇平，燕王得冀州豪杰而燕赵安，淮南王得名侠而江淮扬，镇南王得商侠而江东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