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窥视

同门相殴，你们可记得。”

阿福道：“我奉师命督导采药。平采不够，师傅也是荆条伺候。”

李坏道：“他们先动的手”

朱邪无心道：“哦！还挺有理由。”

朱邪无心不由莞尔：“一方监督严厉，一方有有义，各有理由不好处置。那明阿福你们三个去采药，麦子监督。若是分量不够，麦子你也子教训他们。衡姑娘，你看我处置可公道否？”

衡爅娮笑道：“五师叔处置公允。”

朱邪无心问：“张郁青，你为何沉默不语？”

“我家先生教我：君子与小居，决无苟同之理，不幸势穷理极而为彼所中伤，则安之而已。处之未尽于道，或过于疾恶，或伤于愤激，无益于事，而致彼之怨恨仇毒，则皆君子之过也。不争一时之长短，不逞一时之勇，不图一时舌之快！”

朱邪无心愕然：“你家先生所教真乃至理名言，你没有学到髓啊，虽不争辩却是动手打了。你虽然是泰山客，但是也要准守泰山规矩，这次先暂且记下，再动粗，鞭笞五十，必逐你下山。”

张郁青允诺。

历经教训张郁青也意识到防身武术的重要，这一夜张郁青就就难以睡，没有拳脚功夫，仅凭箭术依旧是难以自保，更别提报仇雪恨。忽而张郁青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喝之声，这是端木师兄在练武，张郁青陡然坐了起来。

松鹤峰中间是百亩松林，端木仁、崔无病、达奚箪、柳咏的居所分布在松林四角，四修练武功自然是在松林之中。张郁青循着声音悄悄摸去，松林漏月光，疏疏如残雪，一个影正在练刀，刀若游龙，月影千重，视其身影当是端木仁。想起来泰山禁止偷学武术，张郁青不由惴惴不安。

忽然端木仁收刀，道：“别藏了，出来吧。”

张郁青唬得魂飞魄散，如此远的距离竟然也能被觉察，端木仁的内功到了察秋毫、听风辩器的地步了。

张郁青正不知如何是好，却闻一阵银铃般笑声，一个白衣子翻身从树上落下。“就知道瞒不住师兄。”原来是蔷薇剑东方婳了。

东方婳笑意盈盈道：“呆木，你这段时间也不下山历练。怎么尽是呆在山上？”

“大师傅命我配合礼部官员筹备封禅大典之事，我只能奉命而为。”

“师兄，我来领教你的天枢刀法。”

端木仁柔声道：“师妹，请指教！”

突然二同时拔出兵刃，刀剑相击，金戈之声传遍松林。东方婳的蔷薇剑化作朵朵紫薇，端木仁的钢刀化作银光月影。两虽是切磋武功，却意绵绵，俊男少身影变换，舒缓如梦。

张郁青心有所悟，暗思：“他们剑法之中颇符合《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中要义。”

两并肩站在大树之颠之上，望着月下万里山岚。

东方婳道：“木，你的刀法尽得大师傅真传了。”

“怎比得上师妹的剑法轻灵无双。”

“明，我要随五师傅下山历练了。”

“何事？”

“黑衣教潜伏巨野泽，行刺皇上和太子，鹰爪门的曾铁雕、郑铁鹗也是束手无策，二师傅和四师傅忙于控制瘟疫，大师傅又分身乏术，所以我们下山对付黑衣教。”

“师妹，一切小心！”

“江湖风起云涌，正是你我成名之时。咱们不能和崔无病比，他终究要继承太师父的大业，达奚箪天资聪明，号称三代弟子悟最高，后传功掌事的位置是妥妥的。五师弟下山历练多少次，师兄你还依旧呆在山上？”

“过去未来事，思之何益！徒增烦恼尔。四师傅常讲：只存得平常心，便是长进。”

“二师傅教诲：须在事上磨练，做功夫，乃有益。若只好静，遇事便，终无长进。”

端木仁拉住东方婳的手，柔声道：“只要有师妹听这阵阵松涛，赏这点点月光，此生无长进，又如何？”

二并肩，说些话。

张郁青悄悄退出松林，手拿树枝，反复比划，自认能把握端木仁刀法的八分妙处，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