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兰斯问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凯文说：“没什么，这种事你将来还会遇到，习惯了就好了。”

“我不想习惯。”

“你会习惯的。”凯文关掉电吹风，“除非放弃警察这条路。”

兰斯紧紧咬唇，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凯文说：“特警部队只是联盟下属的机构，必须服从联盟的命令，联盟不敢得罪强大的坎特伯雷王国，这就是政治。”

“我不关心政治。我只是在想，这些的良心何在？”

“跟里昂一样，早就把良心喂了狗了。”凯文用手指轻柔的梳理着他的发，“你爬得越高，就会发现做一个善良的越难。你想不违背本心，只有做回普通……当然，在惨剧发生时，你就会发现自己有多无力。”

兰斯垂着，沉默了很久：“你第一次杀是什么时候？你不怕吗？”

“八岁。”

兰斯全身一震，凯文平静的回答：“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觉得恶心。好了，快去换衣服吧。”

床上放着一套洗得净净的睡衣，兰斯没多想就套上了，凯文拉上灯，却没有回到上铺。他往里靠了靠，伸手搂住兰斯。

“睡吧。”他柔声说，“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兰斯的靠着他的胸膛，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凯文，”他轻声问道，“如果我放弃当警察，你会瞧不起我吗？”

“不会。”凯文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别胡思想了，快睡吧。”

凯文的皮肤微凉，呼吸间充斥着清凉的烟气息，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肩膀。兰斯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两的呼吸慢慢同步，他闭上眼睛，睡着了。

“……四年后的今天，你们将以一位警察的身份光荣毕业，衷心祝贺各位学员，同时希望你们不忘初心，坚守良知，实现今的诺言。”

本届所有学员和教官都正装出席，礼堂里静得落针可闻。校长清了清嗓子：“肖恩?格拉德维尔！”

“到！”肖恩从队列中站出来，合拢脚跟敬礼，走上台去，校长把毕业证书和警官证一同到肖恩手中。学员们陆续被叫到名字，杜夫悄悄挪到凯文身旁，用型问道：“兰斯该不会不来了吧？”

“不可能。”凯文轻声说，“兰斯一定会来。”

杜夫挑了挑眉，凯文又开始走神。从图兰回来后，凯文去了一趟警局，把传染病的黑幕告诉了安德莉亚。安德莉亚却并不惊讶，只叮嘱凯文不许将此事外泄。

“你必须严守这个秘密，尤其不能告诉兰斯。”她平静的说，“以兰斯的脾气，如果知道了真相，不知会作出什么傻事。”

“您知道传染病是为的？”

“这个谋并不严密，只要有心去查，迟早会查出真相。”

“您为什么一直视而不见？”凯文双手撑在桌上，激愤的问道，“撤走驻守部队，把手无寸铁的平民留给军部屠杀，这就是您让我从警的理由吗？”

“因为还没到出手的时候。”安德莉亚叉十指，冷静的注视着凯文，眼里没有一丝慌和动摇。“你被兰斯传染了，以前你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凯文一时语塞。安德莉亚冷冷道：“策划这起谋的是一个组织，为了斩除根，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但我一定会让这群付出代价。”

“凯文?赫德！”

凯文起身跨步行礼，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他接过证书，心不在焉的回到队列中，不时望着门。

“兰斯?杜贝尔弗！”校长念道，没有回答。他推了推眼镜，又念了一遍，“兰斯?杜贝尔弗？”

礼堂里传来小小的骚动，特警部队的规定十分严格，从没敢在毕业典礼上缺席。校长沉下了脸：“这不是今年的第一名吗？连毕业典礼都不出席，未免太——”

就在这时，厚重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橙红的夕晖照亮了礼堂。门站着一个逆光的影，凯文的瞳孔骤然紧缩。

“兰斯?杜贝尔弗？”校长推了推眼镜，“杵在门做什么？赶快进来。”

一百多双目光同时扎在他身上，兰斯置若罔闻。他大步走上讲台，直接从校长手中夺走证书夹在腋下，啪的一声合拢脚跟，缓慢而有力的抬手，朝正义神敬礼。这个雕像从特警部队成立起就一直陈列在礼堂里，经历了风风雨雨。正义神一手持剑，一手端着天平，剑尖低垂，威严肃穆。

三十年来，她见证着一届又一届学员在这里许下了誓言，然后离开。有把名字刻在了正义之路上，有还在继续战鬥。即使满身鲜血，伤痕累累，即使无法拥抱家，即使死后连名字都不敢刻在墓碑上。

“你愿意承诺，永不对力和犯罪妥协，惩恶扬善，把生命和鲜血奉献给警察的事业，直到最后一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