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者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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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外黑压压的站了一群百姓。

“执法队已经很久没公开审案子了吧。”

“不是只有命案才会公开审案吗？难道杀害赵海的凶手抓到了？这审的谁啊？”一个前来看热闹的青年男一边伸长脖子往执法队大堂中张望着，一边询问身边的其他。

一个绑着巾的中年瞥了他一眼，神秘兮兮的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陈家的少爷，陈肃啊。”

青年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陈肃？赵海是陈肃杀的？哎哟，还真是看不出来呢，陈公子那样风度翩翩的，怎么会杀呢，执法队是不是抓错了。”

“嗨，这可不是赵海的案子，”中年左右看看，微微倾着身子，“听说陈肃昨天夜里差点把打更的小李活活掐死。”

“差点？还没死呢？没死为什么要公开审案啊。”

中年一手拦在嘴边，“如果不是柳大及时出现，小李估计就已经一命呜呼了，脖子上五个大血呢。

“你是不知道，昨天陈肃穿的一身黑衣服，现在小李连眼都不敢闭，见不得黑色，一看到黑色就得尿裤子。”

青年惊疑，“这么严重，这陈肃到底了些什么？”

“谁知道呢？这有钱家的想法真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能揣测的。”轻蔑的看向大厅中戴着手铐脚镣的陈肃。

柳庭换上了一身威严的红色官服，背着手站在大堂正中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陈肃，一脸肃杀。

“犯陈肃，你为何要试图杀害更夫小李！”

陈肃淡然的闭目养神，听到城判叫自己的名字，隐在凌长发中的耳朵动了动，却依旧没有睁开眼，只偏了偏，换了一个姿势。

“本官走访调查了小李相识之，得知他与你无怨无仇。昨夜子时，他在陈府附近路过，你突然袭击他，欲将他杀害，是不是？”柳庭踱步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的一切反应。

然而陈肃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始终不为所动。

柳庭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冷笑一身，转身回到桌案边，拿起了一块掌大小的木牌子。

“昨天下午有位老来过执法队，每月十号她的孙廖红都会送些银钱回家，前天本该是孙回家的子，可她在家等了一晚都不见孙回来。

“这个廖红正是你们陈府府上的丫鬟红儿，是不是？”

柳庭将手中的木牌往陈肃的面前一扔，磕碰到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终于让那个始终保持沉默的恶魔睁开了眼睛。

“……”

他的视线落在那块木牌上，眼中的倨傲有一丝松动。

“你们府上有丫鬟失踪了，你们不第一时间寻，转就去仆坊挂了招的牌子，难道你早就知道红儿不会回来了？还是红儿的失踪与你脱不了系？！”

柳庭的一番话像是往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巨石，围观的百姓瞬间就炸了锅。

“陈肃把府上的丫鬟杀了？”

“真是面兽心啊！”

“这以后谁还敢去陈府做工，怕不是嫌命长了。”

“……”

群外围突然传来一阵骚，陈妍分开群冲到了执法队的门，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大哥！柳大，你们肯定搞错了，大哥……大哥他不会杀的！”陈妍哭得梨花带雨，一夜未眠的她眼中布满了血丝。

柳庭挥了挥手，门的侍卫放下了拦住陈妍的手。

得到赦令，陈妍快步跑到大哥身边，跪在他的面前，颤抖着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大哥。”

纱制的衣袖自然下落，子手臂娇的皮肤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伤好了，红色的伤疤却长成了皮外翻的样子，一条伤愈合，另一道伤痕又叉着经过。

她的手腕还缠着纱布，因为一夜都紧张的攥着手，伤已然撕裂，殷红的血浸透了纱布。

陈肃的视线从妹妹的手腕上移到了她那张致动的小脸上，不知从何时起，她竟苍白成这副模样了，仿佛风一吹就会倒，雨一打就会化。

柳庭注意到陈肃神色中的动容，不紧不慢的说着，“我问过仆坊的老板娘，据她所说，两前去仆坊挂牌子的正是陈姑娘，不知丫鬟红儿失踪一事，陈姑娘有没有参……”

陈肃怒吼，“你走！”

他双手一拂，手上的铁链叮当作响，陈妍顿时失去重心扑倒在地，原本就松动的发丝凌垂落在脸颊上。

陈肃偏开，不去看她狼狈的模样。

“与她无关，红儿是我杀的。”陈肃吸一气，缓缓闭上眼。

“尸体呢？”

“盐铺的地下仓库里。”

“赵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