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至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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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繁星隐现。

三围坐在书钱屋内，桌上摆着书钱心烧煮的菜肴，一旁的热壶中尚还烫着坛老酒，明亮的烛光打在三的脸上显得分外温馨。

小书来直勾勾的盯着那盘扒肘子，心中早已蠢蠢欲动，一旁的沈琴兰见此抿嘴一笑，拾起筷子夹了一大块带皮放在他碗中，眸底尽是喜。

如此温柔的一面，让书钱不由得感慨不知多少年都未曾见到了，别说是他，就连剑阁众上到阁主太上，下到弟子执事也许久未见沈琴兰露过笑脸了。

小书来忍不住夹了夹筷子像是很急迫，接着就将这一大块送嘴中，蹭得一嘴油汤，瞬间便将他那张小嘴撑起，逗得沈琴兰咯咯直笑。

书钱提起酒坛，为沈琴兰和自己酙满，二端起酒杯皆未言语，多年的思念尽在这杯酒中。

......

......

夜已，小书来毕竟年幼，吃了半个肘子便早早就离开了房间，而书钱二则还在你一杯我一杯，就着酒诉说起多年来的衷肠。

沈琴兰没有刻意用真元驱散醉意，她双颊泛红，眼含愧意的说道：“师兄，这些年......”

书钱淡然一笑，清楚她的意思，说道：“能吃饱穿暖尚且富余，加之还有那臭小子陪着我，知足了。”

提起小书来，沈琴兰立马起了兴致，面带敌意的问道：“那个小家伙是你亲儿子？”

书钱解释道：“阿来是我八年前去上香在所捡到的，那时他还尚在襁褓，我将他带回抚养便随了我的姓，叫书来”

“为有书来与我期，便从兰杜惹相思的书来。”

......

八年前的一个清晨，书钱依去山神庙奉香送信。

当他来到庙中才发现，蒲团上竟有个光溜溜的婴儿安静的躺在那，不知被何抛至于此，他连忙上前将其抱起，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匀畅，想来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等候了许久也不见来寻，想起自己儿时的遭遇与之倒极为相似，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索便将他抱回家中。

......

......

书钱思索着与小书来的相遇之景，而沈琴兰则是品味着方才那句诗。

一番思索，她眼中愧意更浓，说道：“师兄，你可知二十年前剑阁为何突然封山。”

书钱沉默少许，开说道：“当年自山巅冲出一道剑影，我认得那是谷师叔的气息，之后......”

话没说完他再次沉默，以他对谷师叔的了解断然不会无故做出如传言那般行为。

沈琴兰接话说道：“之后便传出帝胄四脉之一的宣王一门被谷师叔屠尽，随后谷师叔因走火魔自绝而亡，剑阁由此封山。”

书钱点了点，说道；“不错，这些便是我后来所听说的。”

“那......真相呢？”

沈琴兰幽幽长叹了一气，沉声说道：“姜师姑逝了！”

书钱神色骤凝，两条稀疏的眉毛紧紧蹙到一起，显得浓密了许多。

......

......

另一边，小书来吃完并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悄然的离开小院向镇外走去，直至来到清溪边方才驻足，抬看了看面前的庙，接着平静的走其中。

凄冷的月光只够照到门，处漆黑一片，小书来认准一个方向走过去，正巧站在了那张旧蒲团前，也不知是他眼力好，还是歪打正着。

“他要死了。”

空气十分寂静，只听得到庙外传来的北风吹动枯叶的脆响。

不知过了多久，泥像之下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知道，可这世间每天都在死，多一个少一个又会如何？”

小书来微微颔首，对他说的话似是很赞同，可随即又说道：“可你毕竟受了他二十年的香火，这些年来可有他曾来上香？”

小书来言语间完全不像一个孩童之言，而那道声音的主也不知是谁，但他们应该是认识。

见他默然，小书来说道：“有个小和尚曾说过，因果相报，身自当之，你既受他愿力，莫非不想了却这段因缘？”

那声音说道：“他也是剑阁之徒，为我奉香不应该吗？”

“何况......”

小书来打断道：“你是他祖师？”

闻言，那声音的主又陷了沉默，剑阁祖师？他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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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你如今置之不理，来也必有其报。”

那声音的主似是被他说的有些意动，地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