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沈家有尸体（三）

“也就是说，除了生石灰，没有别的伤？”

“没有，都是生石灰造成的烧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唯一死在火铳下的呢？伤看出什么了？”

“大恕罪，小只能判断出是火铳伤，没打在要害，死者是慢慢流尽了血而死，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那具尸体在哪里？我去看看。”

“大使不得！停尸房污秽不堪，怎敢脏了大的鞋子。”

“战场上什么样的尸体我没见过？这话你跟文官说说也就罢了，前面带路。”

“是，大请这边走。”仵作想想这话也对，柏家军是打过无数仗的边军，尸体早就看麻木了，根本不忌讳这个。

柏擎三跟着仵作进了停尸房，不大的屋子光线昏暗气味难闻，两边靠墙的地方此时摆满了长案，每个长案上一具盖着麻布的尸体，长案与长案之间狭窄得只容一侧身进出，转身都难转。

仵作沿着两排长案间仅有的一条过道走到最里面，掀开麻布，露出底下的死者。

“大请看。”

死者已被剥了衣裳，光着膀子，因为开始腐烂，尸体看上去有些发肿，胸一枚弹孔清晰可辨。

仵作退开，柏擎和两位把总围了过去，只是目测一番心里就都有了计较，两位把总稍稍退开一点距离，伸长胳臂互相比划了几下，然后三一起默默点。

跟演哑剧一样。

仵作看得一雾水。

“千总大可是看出了什么？还请大示下，小定会详细誊抄在尸格上。”

“这伤是近距离造成的，但枪管不是直接抵在皮肤上，而是隔了差不多这么远的距离。”

柏擎也不为难仵作，他在旁边说，两个把总站好距离又比划一番，这下仵作就恍然大悟了。

“死者被拿着火铳在几步远的地方杀死？”

“火铳的准有限，站近了才能打得准，越远越偏得厉害，袭击死者的不一定是要他死，但要他受伤不能动弹是肯定的。”

“但死者是流血过多死掉的，无救治过他。”仵作感慨，还不如一开始就先一枪打死呢，“失血过多，慢慢感受死亡临近，太恐怖了。”

“他们的尸体是一起被发现的？”

“是的，都在沈家前族长上锁的旧书房里。”仵作从现场把尸体带回来的，对当时的场面记忆犹新，“前族长的书房，家具本来就多，这么多把屋里地面都堆满了，外面的想进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多，几十具尸体，悄无声息地被搬进上锁的屋子，无一知道？还是闻到了臭味才发现？”

仵作摇摇，也觉得难以置信，“所以沈家上下现在都说家里闹鬼。”

“闹鬼是不可能的，多半还是在装神弄鬼。”秦川嗤之以鼻。

当兵的不怕鬼，他们一身血煞气，真要有鬼也是鬼怕他们。

再说了，战场上死的多了，没见谁变鬼，若真有死掉的战友变成鬼回来了，他们还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