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点化

，中发出极端痛苦的啸叫！

“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只有苏尘一听到。

他望着少年周身皮绽开，一斑斓气息被‘摩罗尼红白护法尊’拧湿衣服般拧了出来，如瀑布般往下倾泻，未及地面，就被摩罗尼红白护法尊周身如蛆虫般炸开的血管纹络竞相抽吸净！

‘祂’随手丢下一团烂似的尸体，走向下一个。

苏尘心脏怦怦狂跳。

恐惧、悲伤、愤怒、退缩种种绪似炸开的烟花，铺满了他的心境！

嘎吱！嘎吱！

他上下牙无意识地叩击，衣袖下的拳却也攥成实心，一丛丛青筋从皮似的老手背上鼓凸而起，纵横错。

摩罗尼红白护法尊走到下一个身后。

子闭着双目，眉心舒展，不知是否正在做着美梦？

护法尊却未像对上一个少年那般，对子如法炮制，祂只在其身后稍稍停留，磨盘般大的双手手背上两双眼睛微微转动，进而直勾勾地盯住苏尘。

与苏尘那双浑浊的眼睛对视了一瞬。

紧接着，祂朝苏尘走来！

另一边，生有八面、十六臂、四腿，八张面孔尽是融融笑意的护法神圣‘大乐金刚’放下了怀中衣衫尽去，已化为尸的子，垂下脖颈，顶无有表的面孔张开眼目，盯住黑暗中的苏尘，向他迈步而来。

咯咯咯——

苏尘上下牙不断叩击，身子打着寒战。

身上像是数九寒天里被浇了一大桶冰水；

心底犹如三伏天里燃起了一团烈火；

冷热替，如堕炼狱。

他侧转过，又看到有被黑暗里的所谓护法尊提着脚踝提到高空，随即将之如丢一颗花生米般丢进祂那张血盆大中。

这都是什么菩萨，什么神圣？

吃的经卷，杀的佛陀！

可自己又能如何？

不要动怒……平心静气……

闭上眼睛，蒙混过这一关就好。

说不定，一切皆是自己的幻觉，都是自己的误解。

苏尘在内心不断开解着自己，正要闭上眼睛，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尊金狮子面孔、三目赤红、身青黑的‘神圣’越过黑暗，朝自己而来。

狮首佛母菩萨……他在心中如是说；

目光转动间，又见有千手千眼，广发融融白光者，赤足踏过黑暗，向自己漫步而来。

千手千眼菩萨……他在心中如是说；

环视四下，一个个护法神、一位位金刚尊、加之八大菩萨，尽在黑暗里影影绰绰，显化形体，如森林般包围苏尘，如海般倾轧向了他！

祂们放下了手中的男，尽将注意力集聚在苏尘身上。

纷涌而来！

化为漫漫诸气，席卷苏尘通身！

苏尘眼望那些被抛下得救了的们，内心忽然生出一种解脱。

诸般恐惧、诸般畏缩都在此刻不翼而飞。

也罢。

都冲着自己来也挺好。

佛不是说过——我不地狱，谁地狱？

咔嚓！

随着苏尘心神静定，熟悉的冷感觉又重回他的躯壳，他身体迸发出滚滚斑斓光辉，直将衣裳撕成碎片！

挺直如枪的脊椎骨刺了后脖颈，化为张牙舞爪的骨龙，盘绕他这具衰败身狂舞。

席卷而来的漫漫诸气，尽被骨龙盘成一团，送双目漆黑的苏尘中！

苏尘心底迸发一个声音，响彻整座大殿：“谁能点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