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太子党

宋承恩是朝廷任命的钦差大，此次南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调查青秧法案，他在江淮一带走访，生地不熟，便托找到了卫殊作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卫殊应承了此事，在他看来，宋承恩利用好了，便是太子刺向王氏一党的一把利剑。

江上泛舟，一盏孤灯照出了两道影影绰绰的光影，舟随水动，静静地飘在浅水湾里。

“卫大觉得太子为如何？”

宋承恩这话惊得卫殊抬了眼，究地看着他，不是所有都知道他是太子的，若他这话是试探，那试得也太了。

“太子贵为龙子，岂是我一平百姓可以妄加非议的。”

“卫大，实不相瞒，我不会游水，”宋承恩看着辽阔的湖面，不见一丝慌张，“我轻易不会和同舟，更不会和面对面地坐在一叶扁舟上，把命托到对方手里。”

静水流，浅水湾上看似无波无澜，水处怕是已经暗涌动。

宋承恩无论出于何意说了这番话，至少诚意摆在了台面上，卫殊看不出他的浅，但他显然不是左右逢源的中间派。

“宋大私底下认为太子是何种，”卫殊轻忽地出声，“我便认为太子是那种。”

宋承恩爽朗地笑出声来，他不喜欢被奉承，但卫殊这话是个例外，他听得格外地顺耳，“这事发生在十四年前，除了个别老臣，知道的少之又少。”

宋承恩敛尽了笑意，“当年太子府上有一姓席的幕僚，我见过此一面，他识得天相，善用权谋，是个不可多得的辅相之才，有一次我遇到了难事，曾经上门求访于他，那时候他已经不知去向，五年后查办一起案件，偶然间知晓他全家死于非命。”

卫殊，“这是为何？”

“一位老臣告诉我听，那太子留宿在席府上，酒过三巡醉得不省事，席幕僚扶他进卧室休憩，他却睡了席家的娘子，”宋承恩冷然地看着卫殊，“这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太子默然不语，席家娘子不哭也不闹，席幕僚又死不吭声，这事揭过去，大家都相安无事。”

卫殊听到这里，大概猜出了结局如何。

“太子为了睡席家娘子，把席家七全灭了，”宋承恩刻薄地说道，“这还没完，三年后，太子处死了席家娘子。”

卫殊顿觉得一寒意袭遍了全身，“宋大和我说了这么多，不怕我告诉太子殿下？”

“承蒙卫大关照，我在查办青秧法案上进展神速，这几与卫大多有谈，你的言谈举止、才学禀赋，让我想起了席幕僚，”宋承恩目光凛凛地看着他，默然片刻后，方才说道：“虽和席幕僚仅一面之缘，我却视他为知己，如今对卫大，我竟也颇有同感。”

这样的推心置腹，卫殊自是不敢当，说什么才学像席幕僚，不如说他跟随太子，最后会落个全家惨死的下场。

他不经揶揄道：“那位席家娘子是何倾城容貌？”

宋承恩摇长叹了一声，“说实话，我见过的席家娘子姿色平平无奇，顶多算得上知书达礼，她和席幕僚恩有加，断然不会做出魅惑太子这样的事来。”

卫殊神色难掩地沉默了下来。

“你也算太子的心腹了，他是何样的，你比谁都清楚。”宋承恩点到即止。

卫殊自问，太子是何样的？

他碰过的，别休想染指分毫，所以席幕僚必死无疑。

他丢弃的，别也妄想触碰，所以席家娘子不得不死。

扁舟随着水流左右晃，船身颠簸地飘着。

卫殊出声问道：“宋大邀我乘舟，不知是要带我去向何方？”

“誉王殿下如何？”宋承恩直言，“他非常赏识卫大。”

皇上老来得子，和明淑妃生下的五皇子便是誉王，他刚过弱冠之年，对于羽翼丰满的其他四位皇子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储位争夺者，朝中几乎无将他放在眼里。

包括卫殊。

“承蒙誉王错，我无心朝野之事，如今只是一介平民，怕是要辜负他的一番美意。”

宋承恩倒也不勉强，“听闻卫大在清平县开了家三味书院，家中娘子伴读，儿承欢膝下，每手不释卷地看书，这样幽居的子，实在羡慕死老夫了。”

卫殊一连摇道，“宋大是没为银子犯过愁，不知这个种苦楚，我家娘子那个泼辣子，在青坊见了我，回去不得狠狠地削上我一顿，怕是得罚我在家中禁足，实在是抱歉，明不能陪宋大远游了。”

这种推辞，宋承恩如何听不明白。

他爽朗地笑道：“那在颐城听闻卫大惧内，我还不信，今所见，着实让我重新认识了卫大，如此也好，家中娘子凶悍些，对外总是吃不了亏。”

话已至此，两不便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