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回：比干剥心命归阴 太师回朝陈十策

漆，视忠良如寇仇，惨虐无比，荒滢无忌。我等不才，屡次上陈谏章，圣上都视如废纸，内外隔绝。正无可奈何之时，老太师奏凯还国，实社稷幸甚！万民幸甚也！”

黄飞虎从至尾，将纣王种种恶行细细讲完，只把闻太师气得厉声大叫道：“既然有这等反常的事！只因北海十八路诸侯叛，导致天子有败纲常，老夫着实辜负先王之托。众殿下、大夫请回。老夫三后上殿，自有条陈面君。”闻太师送百官出府，闭门谢客，在府中写下十道条陈。

话说闻太师扫北还朝，第四上朝面君。文武百官朝贺完毕，纣王言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左班中闻太师启奏道：“臣有奏疏要面呈圣上。”当下将奏疏展于御书案之上。纣王龙目御览，疏曰：

具疏太师臣闻仲上言。奏为国政大变，有伤风化，宠滢近佞，逆治惨刑，大天变，隐忧莫测事：臣闻：尧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常以位为乐也。故诛逐臣，务求贤圣，是以得舜、禹、稷、契及咎繇，众圣辅德，贤能佐职，教化大行，天下和洽，万民皆安仁乐义，各得其宜，动作应礼，从容中道，乃‘王者必世而后仁’之谓也。尧在位七十载，乃逊位以禅虞舜。尧崩，天下不归尧子丹朱而归舜。舜知不可避，乃即天子之位，以禹为相，因尧之辅佐，继其统业，是以垂拱无为而天下治。所作韶乐，尽美尽善。今陛下继承大位，当行仁义，普施恩泽，惜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岂意陛下近滢酒，亲佞，亡恩，将皇后炮手剜睛，杀子嗣，自剪其后。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臣愿陛下痛改前非，行仁兴义，远小，近君子；庶几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天下享承平之福矣。臣带罪冒犯天颜，条陈开列于后：

第一件：拆鹿台，以安民心；

第二件：废砲烙，以平百官之惧；

第三件：填虿盆，以消内侍之怨；

第四件：去酒池、林，以抚各路诸侯；

第五件：惩崇侯虎，以平万民之愤；

第六件：勘佞臣，速斩费仲、尤浑，以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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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件：贬妲己，别立正宫，使内庭再无蛊惑君心之；

第八件：开仓赈济，使饥民果腹；

第九件：遣使官招安东、南两地，使天下太平；

第十件：纳忠谏，大开言路，使内外庭通畅，再无壅塞之蔽。

闻太师立在龙书案傍，亲自磨墨润毫，将御笔递与纣王道：“请陛下批准施行。”纣王看罢，十分为难道：“这座鹿台，耗费了许多钱粮，一旦拆去，着实的可惜，此件稍后再议。这第二件废‘砲烙’，准行。第三四件，填‘虿盆’、去酒池、林，俱准行。第五件，罚崇侯虎三年俸禄，作为赈济之用。这第六件，中谏大夫费仲、尤浑，有功于国，怎成了佞臣，岂能随意杀戮！这第七件，‘贬苏后’也不妥，她德淑良，并无失德之处，怎可轻易谪贬？除此三件，还需再议，余下全部准行。”

闻太师奏道：“这座鹿台，劳民伤财，累死在台下的贫民，何止数万，必须将它拆了，以此消除天下百姓对朝廷的怨恨。苏皇后蛊惑陛下，设置了如此多的酷刑，以致天怒怨，无数屈魂无处伸冤，还乞圣上速将她贬为庶，让死者瞑目，以消在天幽怨。勘斩费仲、尤浑，则肃清朝纲，从此朝政自清矣。还望陛下速速施行，不可迟疑不决！”

纣王闻言无可奈何，站起身子，对闻仲言道：“老太师所奏，朕已准了七件，此三件关系重大，容朕思熟虑之后，再议行事。”闻太师言道：“陛下，其余七件乃是毛皮，这三件事才是血，乃朝廷祸之源，陛下不可不察，岂能带过。”

君臣二正在争辩，忽见中谏大夫费仲，气势汹汹，出班上殿见驾。费仲原是外臣，近十余年才得升迁，闻太师远征十三载，并不认识费仲，问道：“这位大是何？”费仲言道：“卑职费仲是也。”

闻太师言道：“先生就是费仲，你上殿来，有何话讲？”费仲言道：“老太师虽位极臣，却僭越礼制，竟敢手持御笔，强天子批行奏疏，此非礼也；臣子妄参皇后，此非臣也；令天子杀戮有功大臣，此非法也。老太师以下凌上，横行肆虐，有失臣之份，乃是大不敬也！”

闻太师闻言，只气的三尸神跳，五灵豪气飞，当中一只神目怒睁，长髯突突抖，厉声道：“你巧言雌黄，真气杀我也！”言罢当胸一拳，把费仲打下丹墀，费仲乃一介文官，当时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金阶下的尤浑怒上心来，上殿言道：“闻太师，你敢当殿殴打朝廷重臣，这并非是在打费大夫，而是在打陛下也！”闻太师闻言道：“你又是何？”尤浑言道：“我乃是中大夫尤浑是也。”闻太师冷笑道：“原来是你，就是你们两个贼子，在朝中弄权，陷害忠良！”言罢踏前一步，一掌打将过去，把尤浑打了个筋斗，跌下丹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