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噩梦

睁开眼，若叶发现自己枕在书俊怀里，身上披着他的衣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而他一脸焦灼地看着自己，双手紧紧地搂着她。

她的脸蓦地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怎么睡在他怀里？啊！好羞耻！”

刚才，她做噩梦了。这个梦，她做了二十多年……

这梦，与二十多年前，发生在陈家大院的一场争吵有关。

那天，母亲和发生了争吵，吵得很厉害，惊动了整个陈家大院。她们什么时候开始吵的，为什么吵，若叶不清楚。

只记得两都哭得很厉害，若叶也跟着哭。

那场没有结局的吵架，在邻居们的劝谏中持续了整整一天。

哭了一会，若叶就跟小伙伴踢毽子去了。

玩得正开心，有跑来跟她说：“陈若叶，你妈跳河了！”

她以为小伙伴在骂她，就没理会。

但她看见有飞奔着往河边跑，很多都往河边跑。

跑到河边，她看到河岸上围着许多。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终于，她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全身湿透，脸浮肿得变了形，她没认出那是她母亲。

她的肚子胀得像杀年猪时，用竹管吹胀了的猪肚子。

不知道母亲死没死，她不敢靠近，只远远地看着。她很害怕，像害怕鬼魂一般害怕那个躺在众眼皮下的母亲。

那晚，家里空前热闹。她仿佛也受到了特殊照顾，就连平时见到她影子都要骂的王圣英（因为若叶往她家窗户扔了石子），也对她温和了许多。她非但没为母亲跳河差点死去感到悲伤，反而有几分庆幸。

所以，她睡得很香。

第二天，仿佛一切都和往一样。太阳仍然从东方升起，广播正播送天气预报，邻居曾光华家的收音机嘤嘤地唱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吃完早饭时，锅里还有一大锅饭，这在那个肚子都填不饱的年代，是件稀罕事。

和姑姑们都不在，母亲也不在。

半上午，和姑姑回来了，母亲却没回来。

半年后，母亲回来了。回来后的母亲像个陌生，她局促地站在屋中间，不停跟说话，漫不经心地冷不丁回答她一句。

两像在讨论什么事。若叶只听得只言片语，像在说“结婚”“生子”“男”什么的。

说着说着，就又发生争执。后来，母亲哭了，也哭着骂着。再后来，母亲抱着儿，亲了又亲。

趁儿不注意，她悄悄溜出了门。

仿佛意识到什么，才到门边，就被尾随而出的儿发现，儿紧张地大喊：“妈，你到哪儿去？”

回过，母亲强装笑脸说：“我去坡上摘菜，马上回来。”

“我跟你去。”

“不要来！”她粗地朝若叶吼道。

在屋里喊：“叶儿，来帮我烧火。”

叶儿不理，抱着母亲的腿，恳求道：“妈妈，不要走，不要扔下我！我要跟你走！我不跟，我要跟你，你带我走吧。我听你的话，好好吃饭，不惹你生气。你带我走，好不好？”

……

母亲还是走了，走得义无反顾。

那一天，狂风呼啸，大雨倾盆。

“你怎么了？”书俊紧皱着眉，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昨晚，看她睡得太香，他不忍心唤醒她，就让她睡在自己怀里。又怕她感冒，就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看她做噩梦，他的心像被戳了个窟窿，心疼不已——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总觉得她跟他一样，有一段不堪回忆的童年，不自觉产生了想保护她的欲望了。

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睡在他怀里，她吓了一跳。定一定神，她弹跳起来，撸撸发，嗫嚅着说：“我怎么睡着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没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吧？”若叶知道，她一旦醉了，就会断片，第二天什么都记不起来。

所以，以廷最讨厌她喝酒。而若叶，偏是犟脾气，越不让她做的事，她偏要做。为此，两不知吵了多少架。

见她慌里慌张，一脸羞涩，连外衣都忘了穿。书俊又在心里暗笑，拿起她的衣服，拉住就要跨出门的她，为她披上衣服。

“天凉了，别感冒了。”他温柔地说。

淡淡地瞟他一眼，她轻声说声“谢谢”，就低走出了门。

拉住门把手，书俊探出，微笑着对她说：“明天星期六，你加班吗？”

还处于迷糊中，她不敢抬看他，抓抓皮，想想说：“不行。我要去医院。”

“医院？你生病了？”他紧张起来。

“不是，探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