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上谋伐心

坐在马车中，一路摇晃着回了府，静姝心不在焉地下了马车，一脚踩空，脚扭了一下，疼得直咧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直候在门边，看着她动作的卫景辰皱着眉走下门阶，一把将她抱起，往内院走去。

静姝把脸扭向了一边，不想看他。不知是脚踝痛，还是心中酸涩，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一颗颗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滴在卫景辰的心上，一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了屋子，卫景辰将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绣鞋和罗袜，仔细地检查着她的脚踝：“还好，没伤到筋骨。玲珑，取药油来。”

玲珑慌忙开了药箱，递过药油，对着锦瑟使了眼色，二都退了下去。

卫景辰给她涂上药油，轻轻地揉搓，疼惜地说道：“夫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扭到了脚踝。”

静姝只低看着脚踝，想起去岁在郊外皇庄摘梨时的偶遇，泪光闪烁，并不言语。

卫景辰无奈叹息，仔细为她穿好罗袜，搂她怀，吻上她的脸，吮吸着面上的泪水：“夫别哭了，这几都是我的错，让夫受了委屈。”

静姝闻言，哭得更凶了：“卫景辰，你居然忍心丢下我一个睡在这么大的屋里，明明知我胆小，害我夜夜点了灯才敢睡。”

卫景辰拆下她上沉重的牡丹累丝花冠，丢在一旁，看着她长发及腰，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一次见她流露出脆弱的神，不由欺身上前，含住她丰润的唇瓣，细细又贪婪地品尝那淡淡的荷花清香，半晌才抬认真地说道：“我见众生如木，唯有见你是青山。我视静姝重于命，便是你心里有他，我也认了。”

静姝一怔，气恼地咬上他的肩：“你胡说什么，我对他只有愧疚和亏欠，无关。”

卫景辰心中酸楚，若是毫不在意，岂会愧疚。可如今静姝的和心皆在这里，自己该知足了。

肩上微微的疼痛愈发刺激着卫景辰的欲望，灵魂的炙热似要将身心燃烧殆尽。宫中赐下的朝服和花冠被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在床脚，如弃芥。拔步床中温香满帐，床边熏着荷花沉香丸，一室氤氲旖旎。

今夜的寿仁宫注定不平静，太后看着床榻上的孙，怜惜不已，凝若醒来后得知要下嫁定远侯，哭到哽咽，好不容易哄她服了安神汤睡下。

永庆帝面色沉，踏进了寿仁宫，扫了一眼床上的明泰公主，给太后请了安：“母后可知，今的一句承诺坏了儿子苦心布下的一盘棋。”

陈太后抬眼，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到外间说话。

母子二在外间榻上坐定，宫都退了下去。陈太后缓缓开了：“皇帝可知，今凝若差点丢了命。”

永庆帝蹙眉：“眼下她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儿子却丢了制衡叶家的好棋。”

陈太后摇：“想来皇帝已派彻查了今之事，怕是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一切皆是天意。皇帝继位多年，却终不及先帝。先帝在位时，以仁孝治国，胸怀仁义，宽厚待下，朝臣尽心奉公，百姓安居乐业。你疑心太重，得朝中重臣自危。所谓的制衡之术看似把控了朝堂，却埋下了隐患。”

陈太后伴随先帝多年，受先帝仁政的潜移默化，然而她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活在先帝光辉之下，穷尽一生心力，想要在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帝王。

此言一出，永庆帝握紧了拳：“儿子一生殚竭虑，只为这太平盛世和万民福祉。母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抹杀儿子千万个夜的辛劳，何其不公。”

陈太后叹道：“皇帝的努力，哀家看在眼里，可皇帝为何不效仿先帝，上谋伐心，中谋获心，下谋诛心。”

永庆帝道：“父皇若善攻心，何至于对着那崔氏的画像一看数十年。”

陈太后怒极，砸了手旁的黄铜镂雕香炉：“此事还不到皇帝置喙！”

永庆帝看着一地的灰烬，自知不该非议先皇，此刻只得硬着皮说道：“今诸事心，儿子晚些再来看望母后。”

永庆帝出了寿仁宫，心绪纷杂，径直去了柔嫔宫中，看着她眼底的柔顺和恭谨，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到底不似记忆中那的明丽和纯净，转身去了赵贵妃那里。

赵贵妃心下诧异，圣上自得了那柔嫔，已许久未至自己宫中，这夜自是使出浑身解数，只欲夺回圣宠。

陈太后坐在塌上，久久不曾起身，明泰公主轻轻唤了声：“祖母！”

太后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痕，勉强露出笑意：“凝若怕是听见了吧！”

明泰公主点点：“因凝若的事，给祖母堵心了。”

太后搂着她说道：“凝若，莫要怨祖母，今为了救你的命，哀家别无他法。定远侯虽年逾不惑，品却是好的，他不会薄待了你。”

明泰公主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