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中的碎片

年少的沈江被困在一个幽暗的角落，他丧魂失魄地蜷缩着，因为他刚刚目睹了一件谋杀案件，从缝隙里，他看到了一个腹部被刺伤倒地的学生，因为环境太暗和发遮挡了脸部，他无法看清学生的脸，正当他准备逃离，谁料从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江只好重新缩回去。他看到，那个男孩也是穿着本校的校服，右手拿着一把小匕首，站在倒地生大概2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忽然那手中的匕首掉地，沈江仔细看过去，那的手背有着明显被火烫伤的痕迹，皮开绽。只见那转过身，往沈江藏身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那走到他跟前停住了，他慢慢地俯下身子，沈江愈发感觉心脏快跳出来，那脸部慢慢出现在沈江面前，下颌、嘴唇、鼻子，没等将他的脸全部露完，沈江已经从梦中惊醒过来。

梦境是虚幻的，但却并非只是毫无根据的胡编造；记忆只是片段，是有偏差的，并非是事件的全部，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是掺杂了记忆本体的主观导向。对于刚才的梦境，沈江已经分不清哪些仅是梦境，哪些又是记忆了。

3

星期五下午，曹舒蕊收到了她妈妈给她的信息：“小蕊，妈妈今天有点事走不开，你放学后就自己回家吧？我可能要8点才能回家，就放你一天假吧，你可以找你的朋友出去逛逛，记住，别和你爸说我没去接你啊，我会帮你保密，他今晚不回，你知道他的。”

当然，她爸的过分严厉其实是很多余的，自己又不是个三岁小孩。曹舒蕊非常开心，这是她难得在外潇洒的好机会。她拿起手机，本来打算约上张倩去逛街的，但想了一会儿，却是给沈江发送了信息：“沈老师，等下放学后你有空吗？要不，我请你吃饭？”

曹舒蕊握着手机等了大概10分钟，收到了沈江答允的回复，她满面春风地回复了个可的表后，便假装认真听讲起来，其实台上老师讲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好不容易等待放学，曹舒蕊急促地收拾了书本文具等，一烟地跑下楼，比男同学的速度还要快，以致没有能看到她早早蹲在沈江的车门旁边，像个玩整蛊的小孩，一直等待着目标物的出现。

“沈老师！”曹舒蕊偷偷看到沈江来到车旁，就突然从副驾驶的门边弹出来，她的猝不及防实属吓了沈江一跳。

“吓死我了！”

“就是想吓你，请问这位帅气的沈老师，想要去吃什么呢？贵的我可请不起啊！”

“先上车！”

两迅速上了车。

“那你想吃什么？”沈江问曹舒蕊。

“我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就我选吧。”

“好的，出发！”曹舒蕊的天真烂漫与沈江的沉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来到一家火锅店，店员很热地引领他们到了一张小方桌。

“你有什么不吃的吗？”沈江主动问。

“我都可以，你随便点。”

“那我就随便点啦！”沈江根据自己的喜好点了好几样，食材也陆续上齐了，满满的一桌。

“我点的是鸳鸯锅，怕你吃不了辣。”

“你是不知道，我可能吃辣了。但是，沈老师，你点的是不是太多了？就我们两个，吃不下吧？”曹舒蕊看到一大桌子的食材，担心起自己的钱包起来了。

沈江看见曹舒蕊面露难色，猜想她肯定还是以为需要她买单，就笑笑对她说：“你尽管放心吃，上次说请你，谁知道让你爸给买单了，这次，无论如何，我得买单。”

“不不不，说好了我买单的。”曹舒蕊执意说。

“你一学生，哪来这么多钱，我已经买过单了，所以，你只需要放肆吃就好了。”

“什么？你已经买过单了？什么时候？”

“就点菜的时候啊，微信点餐并支付，多方便。”

曹舒蕊把这个点给忘了，她补充道：“那下次可一定要我买单。”

“好的，下次吧。”沈江就笑笑着回答。

整个晚餐，沈江都主动地为曹舒蕊夹食物，生怕饿着她。

“对了，你爸手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曹舒蕊一愣，她没有想到沈江会主动提及她爸的事，但是她不想连这难得的放风时间也要涉及到那个木，所以她简单地回答说：“哦，那个，打我有印象就有了，听我妈说是他很年轻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我们不要说他了，坏心。”

“看来你和你爸关系不太友好呀。”

“别提他，老东西，什么都管着，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他不像你，我喜欢跟沈老师待着，你比他更会关心我......”曹舒蕊越说越觉得害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敏感的话，如果不自我克制，恐怕她下面会直接向沈江告白都有可能。

沈江看着眼前这个小生，他怎么能不清楚她的小心思。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