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除夕

白凌刚苏醒对凡间好奇得紧，恰逢今除夕之夜，朝廷按例取消了宵禁，百姓们可以在除夕开始的三天彻夜的狂欢，不再受任何时间限制。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家家户户灯笼高挂，整个京都一片灯火璀璨，将素白如霜的月色都染上了喜庆的朱色。

喧闹的街市中不仅有各色小玩意，还有赢得满堂喝彩的舞龙杂耍表演，有了这么多新奇的好玩意，白凌撒了欢一般欢脱，出去玩后一去不复返。

不论是冥界或是九重天都是不庆贺新年的，一年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是弹指一挥间的匆匆时光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夕瑶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凡间的新年，以往也只是听过往冥界的灵提起过，现在身处凡尘自然也不能蹉跎了今的美好时光。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穿梭在群中看着各色新奇的玩意总是忍不住在各个摊贩前驻足停留。

来上一碗有机会吃到一枚幸运铜板热气腾腾的猪水饺，看会锣鼓喧天吆喝满堂的舞龙表演，买盏手工巧的水灯写上心愿，看着漫天绚烂的烟花，当真是有趣极了。

待到三更天也就是子时，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今孩童们可以有特权不用早些安歇，一家不论男老幼都围在一起静待着除夕至。

时辰一到几个打更就会敲响铜锣快速奔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孩童们穿着红彤彤的新衣带着银饰，梳着小辫，捂着耳朵既害怕又兴奋的躲在大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着大用火折子将炮竹与烟花的引信点燃。

烟火如花绽放，热腾升空，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五彩花火。

烟花点缀夜幕，城中灯火通明，护城河中亦是星火璀璨，无数盏写了愿望的祈福水灯顺水缓缓聚集漂流。

她蹲下身子站在岸边，将写上心愿的水灯点燃，轻柔的放河中，水灯顺流飘远，那一抹光亮隐于万千灯之中。

她的水灯上没有许多的愿望，仅有简单的两个娟秀的大字：随心。

们求顺遂求姻缘只是为了锦上添花，但唯有随心却是最为难得，她虽是仙但也会有很多愿望不可能达成，那便只能放下这些飘渺虚无的愿望，企盼着之后的子里能随心而安。

“辰哥哥，你快来嘛。”正当夕瑶起身要走时，一个娇滴滴的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下意识的猛然回，看着陌生的男挽着手托举着水灯，幸福甜蜜的笑容洋溢在脸上，从她身边匆匆而过。

虽然嘴硬的说再也不管他任凭他去扑火，可是她还是会担忧那个二傻子，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回过去确认，却在确认不是他的那一刻也不知究竟该喜还是该忧。

今讲究阖家团圆，一家欢聚一堂吃汤圆放炮仗，一起开开心心守岁过新年，这才是除夕新年的真谛。

而他没了家孤身一面对这么个欢庆节也不知现在会是怎么样的境况。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轻声嘀咕道：“那傻子甘心去送死，我还担心他做什么，就该把他那颗包容过了的烂心给挖出来喂狗才好。”

话虽是如此说，嘴再硬却还是拗不过心底里的那一丝忧虑，她在祁墨辰离开客栈时动了些手脚，自然就能轻易寻到他。

他坐在无打理已久的祁家老宅屋檐上，独自眺望着远处的花火喝着闷酒，面颊因为微醺泛起红晕，眼神迷离而又夹带着哀伤，仿佛那缤纷炫彩的烟火都失了色一般。

夕瑶轻盈地飞落在他身侧，年久失修的黑瓦早已不结实，踩上去发出一连串沉闷的碎裂声，对于她的出现祁墨辰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平静地将手中半壶的酒递给夕瑶：“祖宗姑来了，要不喝点？”

她尽量动作轻柔的坐在他身侧，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尘埃，赌气道：“不喝，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

他仰将壶中的酒水当开水一般倒，冷冰的酒顺着他的咽喉滑落打湿他的衣领。

他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的酒，阳怪气道：“幸得姑庇佑，所有都看不见我，我又怎么能自投罗网。”

她拉过他冷若冰霜的手，挽起衣袖将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灵线解下，化成一缕轻烟飘散。

“她这般待你视如芥，何必为了她去送死，你虽是冥界漏但若是身首异处一样会死，你若真想自投罗网的，我也不会再多管闲事。”

绚烂耀眼的烟火照亮他历经风霜雕琢的棱角面庞，借着微醺他缓缓说道：“是我辜负了姑的信任，可是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以前的她善良纯真，是我还活在了过去，殊不知潘家对权力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不便的，会变，心会变，山河亦会变，该放下时就放下，时间终会抹平一切的伤痛。”

祁墨辰轻笑了两声，闭上眼，阖上眼底翻涌成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