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 松动

中午下课铃声打响，学生三三两两走出教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赵鸣却坐在座位上没动，视线一直紧跟着教室中间的第三排。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他不安地扭动了几下，然后下定决心走到纪兰桢身边：

“要……一起吃午饭吗？”

纪兰桢困惑的眼神让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想跟你聊聊王玲玲。”

纪兰桢的眉释然了，她说了一句“稍等”，然后把桌面上的东西理好归类，特别是黑色皮壳的本子压在了最底下，才和赵鸣一同走出教室。

“你想和我说什么？”她问。

赵鸣咳了一声：

“那个王玲玲，她的确做得有不对的地方，之前你帮忙顶班的是她——也不是说针对你，她份内的事经常不做，我们也很疼。但是……”

“嗯。”纪兰桢回答，等他说“但是”。

铺垫太多的“虽然”都不会影响的“但是。”

赵鸣挠，面露难色：“但是她是老师塞进来的学生，说以后走的就是艺考方向，所以留在广播站对她来说很重要。关键是她成绩也很好，有希望去北京……”

“你不用跟我解释。”

纪兰桢开打断了他：“这些我都知道。”

赵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吞吞吐吐就一句：

“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不会觉得我没用吧？

十一月的风还算惬意，几丝阳光开在云投在纪兰桢漆黑的发上，照映出类似金线的光泽感。

纪兰桢摇。

老师偏那些优等生，王玲玲背后就是老师在给她撑腰，而他们只是普普通通要求公平的学生。

两者差距太大，他们无法与之抗衡。

“她在广播站的去留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想要她怎么样。”纪兰桢轻声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话间，二已经来到了食堂。

赵鸣心踏实下来。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所以食堂的并不多，他们很轻松就找到了位置坐下。

赵鸣走读，很多时候都是回去吃饭，来食堂的次数并不很多。因此今天趁着来吃午饭，把几样看着新鲜的菜都打了。

什么红烧小排、辣炒鱿鱼、黑木耳烧蛋……反正食堂里的菜价格都不算太贵。

相比之下，纪兰桢菜盘里的菜就显得寡淡很多。

“你就吃这两个菜？”

白菜豆腐和冬瓜排骨，尤其那排骨也就两块，看起来就一水的清淡。

“嗯。我喜欢吃。”纪兰桢给自己找了个有点蹩脚的理由。

她先打开水杯喝了两，然后开始吃菜。

她吃得很慢、非常慢，赵鸣总觉得她一能嚼个十几二十下吧，两相对比，自个儿就像个野一样。

于是他的动作也不由得放慢了。

食堂来来往往略显嘈杂，置身这样的背景下，让赵鸣心有不安。

得说个什么才行。

他绞尽脑汁，想到了：

“就老班昨天讲的那道数学题，我觉得他说繁了，你听听我这个思路是不是更简单？”

他一边讲一边就开始笔划。

纪兰桢安静地听他说自己的想法，不时地点，偶尔也会两句嘴表达下自己的观点。

嘴在说了就很少吃，赵鸣一道题讲解下来饭都凉了，纪兰桢已经放下筷子看样子是吃好了。

他赶紧扒拉了几，眼光瞄到对面不禁惊讶：

“你这饭吃的也太少了吧？”

她碗里的饭几乎原封不动，连堆出来的形状似乎都是食堂阿姨打的那样。

纪兰桢面色一僵，用低喝汤的举动盖过了眼神中的小小慌。

她其实很在意别说她食量小的问题，她做贼心虚，总害怕会有从蛛丝马迹中发现她的秘密。

可是赵鸣还在若悬河：

“你们生吃的可真不多，个个都是小鸟胃，下回你也可以让食堂阿姨别打那么多饭，咱们这‘节约粮食’的标语就在这贴着呢……”

纪兰桢垂得越来越低。

“砰”地一下，有什么东西磕在桌子上砸出一串嗡鸣。

“吃这么少还不是因为你吃饭讲学习，坏了兴致么？”

有凌冽声音自纪兰桢顶上方响起。

坐着的两闻声抬，竟然是郑麒。

他板着张脸，从到脚写满了不高兴。

赵鸣见是他，表也冷淡下来：“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郑麒也反问回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