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复职

飞扬，刀气呼啸，“第四招，本少爷取名为——跳斩”

收刀归鞘，扛在肩上，洋洋自得“本少爷真是个武学奇才啊，哈哈，以后这套刀法就叫——辉月斩”

一阵寒风扑面，季云滔打了个摆子，“高处不胜寒，不胜寒呐”

…………

三时光匆匆流逝。

寅正，季云滔用猪鬓毛制作的牙刷，以及皂角生姜等混合而成的牙膏清洁牙齿。在婢稚颜的服侍下穿戴好监察院猰貐服，迷迷糊糊的走到内院与母亲一同吃早餐。

今季少爷将重新上值，无打彩的啃着包子。季少爷很郁闷，穿越做了富二代也躲不开上班支配的恐惧。

“再熬一熬，母亲已经在打点准备让自己辞去官身，好子在后呢”转念一想，季少爷又神采奕奕的端起豆浆吨吨吨的喝了一大碗。

季母看着时而忧郁，时而兴奋的儿子，心想怕是邪祟还没被完全驱除，看来还得请大师来再做一次法事。

转就看到幼拿着咬了一的包子打盹，嘴里还残留着咀嚼后的食物，水吧嗒吧嗒的滴落在餐桌上。稚颜双手虚托在幼后背，防止跌落。

季母愣了愣神，以为都是丈夫抱着幼，变着法的哄着她吃早餐，逗她乐。每个早上，幼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内院。

想起丈夫，季母冷若冰霜的脸色微微动容。

“笃笃”季云滔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看着妹妹的水顿时食欲全无。

可恨的类幼崽，骂又骂不得，说了也听不懂，天天早上让你哥吃不下早餐。

“稚颜，带曦儿去补个回笼觉”季云滔看着摇摇晃晃，随时随地都会摔下地的妹妹。对季母提议道：“娘，以后就让曦儿多睡会，她又不用活，也不用去衙门当值，小孩子正在发育，多让她睡会儿”

季母接过婢手中的绢帛擦了擦嘴角，柳叶弯眉，仪态大方。“曦儿习惯了每天早起找你父亲玩，带出来就开始打瞌睡。兴许是出来看见父亲没在就无打采，送回房就开始闹，为娘也颇为疼。”

季云滔默默的啃完手中包子，抓上两个茶叶蛋塞在怀中在路上吃。整理好衣襟，从婢手中接过横刀佩戴整齐，一路沉默的走出季府，胯上战马绝尘而去。

寒风凛凛，迎面拍打在季云滔面门，受到这具身体残留的一丝意识影响，季云滔无法控制住身体内那源源不断滋生出的哀伤。

虽然在季父战死后他逐渐放纵自己，但他心中对父亲的毋庸置疑，对母亲对小妹的感厚，无可替代。

自己附身醒来后，他死前对这个家的眷顾，不舍，担忧的执念，都被季云滔忽略。在餐桌上小妹对父亲归来的期许，母亲对丈夫故去的缅怀，突然就撬动了他心中里对这个家残留的执念，悲从中来。

父亲战死在泲洲北境，连尸骨都无法运回家乡安葬。母亲与父亲是背着家族逃婚私奔到的京城，省吃俭用，相扶相持十几年，才从外城搬到内城，终于过上好子。

父亲死了，如今自己也要死了，母亲已经没有了栖身的退路。在他死去的那一刻，心中想着的也许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自己死后无依无靠的母亲和小妹如何在这个吃不吐骨的世上苟活。

昏暗的长街上，一骑快马奔驰，巡街的甲士准备拦下，模糊的看到骑士橙黄色的猰貐服，立刻装作视而不见。

三城内外敢拦监察院的不多，刚好他们不是。

从处于内城中部的季府快马加鞭到监察院衙门所在的皇城城门，用了一刻钟。

“吁～～”

季云滔勒马转身驻足，卯初的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树梢挂满了雪花，像一根根毛茸茸银柱。零零散散的雪花落在季云滔肩，飘落在大户家家炊烟袅袅的房顶，飘落在院瑟瑟发抖的贫苦百姓身上，飘向漆黑的角落，点缀了文骚客的雅兴，覆灭了饥寒迫、糠豆不瞻的百姓垂死挣扎的希望。

吐出的浊气若隐若现，季云滔盯着那一条越来越明亮的云层，他仿佛看到了泲洲北境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大昭军队前仆后继的舍身成仁，他仿佛看见了城后的府县，在北晋士兵的屠刀下流血千里。

“铿锵”

长刀出鞘，季云滔盯着天边的云层，掷地有声，“蝼蚁尚且偷生，为何不惜命。但你季抚轼为国不曾退却半步，我季云滔敬你、佩你。我知他乡葬你身，容不下你的灵魂，放不下对妻儿的挂念，有数万大昭忠魂陪伴，一路走好，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大丈夫报国，理因如此”

长刀归鞘，策马扎进皇城，奔向监察院衙署。

再磨叽，点卯就要迟到了……！

从皇城门一路驰骋到皇宫脚下的监察院用了将近两刻钟。

“吁～～”

季云滔在监察院门翻身下马，立即就有青色猰貐服的下属牵走战马。

“季兄，季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