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春秀（下）

呵呵！”马皇后也觉得有趣，笑了起来，“还有呢？”

“她在宁妃那边，偷懒是家常便饭，一眼看不到就不知哪去了！”贾贵继续开，说得绘声绘色，“偷懒也就算了，还偷吃宁妃那边的点心。偷吃也就算了，还带回自己房里去！”

“有一次孙不仁去查房，那丫的被褥里，都是点心渣子！”贾贵笑道，“那边的都说，春秀那丫，是又笨又傻，有七窍，她一窍不通！”

“宁妃都说了，若是再教不好她，就把她轰出宫去！”

一宫门似海，宫也好嫔妃也罢，终身都在要宫里终老。即便能出去，也是上了岁数，过了婚嫁的年龄，出宫之后要么随便找个嫁了，要么孤苦无依。

宫进宫之后唯一趁着年轻出去的办法，就是实在太笨了，被宫里退货。

“虽说在宫里当婢命苦，可子毕竟比外要好，她一个姑娘家，出去能啥？还不是再被后娘卖一遭！”马皇后叹息道。

“卖不卖的两说，起码出宫之后，她是自由。更不用一辈子，都困在这围城里！”朱雄英开，拍拍手，对贾贵道，“别砸了，不吃了，吃几个就腻！”说着，指下了下桌子上那些没吃的坚果，“赏你了！”

他猜测那丫是在装傻，这宫之中即便真傻，也不敢如此行事。那丫是在赌，赌自己只要不死，就有机会被轰出去。

“婢谢太孙赏！”贾贵大笑，随后抓着那些松仁榛子，就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而马皇后则是在一边若有所思，对外喊道，“春秀，你进来！”

春秀慢慢悠悠的进来，鞋上还沾着尚未融化的积雪和点点泥土。

“你过来！”马皇后对她招手，看着他的眼睛，“你跟俺说真话，你是不是装傻？”

顿时，春秀畏惧的后退两步，眼帘低垂，身子因为恐惧颤抖起来。

“别怕，俺不让打你！”马皇后柔声道，“你要是真想出去，俺就让送你出去。英哥儿说的是，宫里虽然子好过，可却活得没滋味儿。还要当牛做马的伺候别，被打骂！”

说着，马皇后又道，“俺不止一次和皇上说呀，这宫里用不了这些，少选些宫太监，即使少造孽。可是呀........哎！”

顿了片刻，又再次说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后娘为了银子等于把你卖了。你想出去，俺就让你出去。出去之后好好过子，俺可以给你个谕，你回去告诉你爹，告诉你后娘，还有你们当地的官儿。”

“就说皇后娘娘说了，敢刻薄待你，娘娘就让抓他们下大牢！”说到此处，马皇后拉着春秀的手，“丫，咱娘俩相识一场，俺不会让你没个好下场的！”

豆大的泪珠子，从春秀脸颊滑落。

这一刻，她本来呆滞的眼神，变得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