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恍如梦境

大喊大叫。

万固和妻子闻声就跳下了床，迅速叫醒儿子。

“贼在哪里？”万固不假思索地问。

“向那边了，四只全偷走了。”毅虹指着前面的方向回答。

万固这才反应过来，是毅虹站在面前，“你来什么？滚！”他大嚷起来，“毅千跟我去抓贼，毅里陪娘赶这个畜生走。”

万固一声号令，全家兵分两路，追贼逐。

母亲和毅里留下来的任务就是赶走毅虹，一老一小怒目圆睁。看得出来，他们已经从心底里憎恨毅虹，是她给家里带来了不幸遭遇。

“滚！”两齐声大叫。

毅虹看到娘和弟弟眼睛中出的怒火，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她不求，不流泪，昂首挺胸地走了。

不远处，她爹和哥哥毅千走了过来。哎，农村小路，也算是狭路相逢吧，躲都躲不开。

“老母都死了，没下蛋了，零用钱哪里来？”万固拎着四只，哭丧着脸说。

毅虹蓦然想起了小时候她和金锁抓野的景，那是在场河畔，河坡上长满了比还要高的茂盛的芦苇，她常常和他躲在芦苇里玩耍。他们发现有不少野在芦苇里觅食。

金锁说：“我有办法抓到野。”

毅虹说：“吹牛！”

金锁说：“你不相信我？”

毅虹说：“不是不相信你，野那么灵活，哪是说抓就能抓到的？”

第二天，还是在这里，金锁从袋里掏出不少玉米粒撒在地上，然后拉着毅虹的手悄悄离开了。他们在远处窥视，他的手仍抓着她的手，手心的汗水湿润了她的手背。她知道他很紧张，担心野不来觅食，那真成吹牛皮了。

哈哈哈，来了一只野，贪婪地啄着玉米粒。瞧它，羽毛色彩鲜艳，尾羽长长翘翘。身体上有黑褐相间的横纹，两颊绯红，颈部呈紫绿色。好看极了。

不一会儿那漂亮的野不知为何倒下了，真让难受。

金锁牵着毅虹的手来到野旁，他把野提起来骄傲地说：“毅虹，我没有吹牛吧。”

毅虹诧异地看着他，问：“你真厉害，怎么吃了你的玉米籽儿它就死了呢？”

“它没有死，醉酒了。”

她不解地看着金锁。昨天他回家后用白酒浸泡玉米，今天野吃的就是这种玉米粒，当然会醉了。这是他学习的他爷爷捕捉野的方法。

他俩一个抱着野，扒开它的小嘴。一个用芦苇叶卷成小锥体取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它的嘴里。

两个小家伙相视一笑，这多么像在喂养自己的小宝宝啊。他俩在静静等待它醒来，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它的开始左右轻轻地动了起来。他把它放在地上，它慢慢地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方走去。

毅虹想到这里，开心地笑了，她感到很甜蜜。

她猛一抬，父亲就在面前。他一反常态地怒吼：“滚开！”

“爹，我能把救活！”毅虹捉摸着，当时她嗅到了从窝吹过来的酒味儿，那个贼肯定是喂了泡过酒的玉米，才醉的。

“我们家不需要你救，滚远点！”万固并不领毅虹的。

毅虹还能说什么呢？把泪水咽到肚子里。不管怎么说，是父母给了自己生命，还抚养到十八岁，养育之恩怎能忘怀？她想，家里没有这四只老母，以后油盐酱醋和父亲买水烟的钱哪里来？于是，她边跑边喊：“吃了泡过酒的玉米，给它喂点水，两个多小时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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