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输赢都是浮云

郝知后，溜着去了仓库。这里是被张斜强占，作为光棍营办公的地方。门内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大家都想见识一下毅虹和张斜谁赢谁输。

只见毅虹站在办公桌前，左手将脆饼捏碎，右手大把大把地将脆饼碎末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

围观的在嘀咕，还有一分半钟，只剩下一个脆饼，毅虹胜出已成定局。

郝挤进群凑到毅虹耳边说：“思锁不见了。”

毅虹像丢了魂似的，立马扔掉手中的脆饼，什么输赢都是浮云，她拉着郝的手臂拔腿就跑。

张斜的排长弟弟像二傻子一样看着手表，又抬呆若木地望着远去的毅虹。们都说，毅虹放弃比赛真可惜。

思锁去哪里了？毅虹急得双手箍住颅，想从大脑中挤出方向。

她蓦然想起一件事。她带着思锁在金楚生家闹腾，他为自己单立户。有一天午饭后，思锁在来弟床上熟睡了。毅虹大姨妈来了，来弟主动拿出纸给她，说：“你去茅房，我帮你照看思锁。”

毅虹哪里放心来弟看管孩子，她在茅房待了一小会儿就折了回来。只见来弟掀开被子，在仔细打量思锁，看得是那么的认真专注。

想到这里，毅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觉得思锁丢失一定与此有关。再说，来弟今天没有出勤，金楚生安排了一下工作也很快离开了，这更值得她怀疑。

其实，毅虹早有担心，她也弄不明白思锁的长相怎么会越来越像金楚生的？背地里也有不少在议论这件事。所以，平时凡是金楚生出现的地方，她都尽量不让思锁出现，以免别生疑。她觉得来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毅虹几乎可以确定，思锁就在金楚生和来弟手里。

她搀着郝悄悄地来到金楚生家屋后侦察，然后再作决定是否冲击屋内。

“亲的，不嫌我穷了？”

“哪个嫌你了？都当上营长了还卖什么关子。”

“也是啊，上学那会儿不就……”

“不要说嘛，多不好意思。”

张斜和来弟的对话让郝和毅虹大吃一惊，房间里传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更让她俩瞠目结舌。

郝和毅虹咬耳朵：“狗改不了吃屎，老相好。”

从前，张斜和来弟在菑边黏糊在一起，被金楚生发现。张斜被打伤腿从此休了学。来弟被关在房内足不出户而饱一顿饿一顿。后来她窗逃出，以乞讨为生。

来弟的倔强，让金楚生威风扫地，也严重影响了十里坊集体的形象。大队支书被公社批评后找金楚生谈话，要么免掉队长，要么找回来弟。老金为了保住官位，只好赔不是央求来弟回家。

本是小孩间的懵懂无知，大又何必为此大动戈，弄得飞狗跳？事实上后来来弟和张斜在感上并无发展，在生产队上工时，碰了面形同路。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来弟已经与军订了婚，怎么冷水发酵，又与有之夫的张斜好上了？

这对狗男，害得毅虹好苦。抓他俩现行，让张斜蹲大牢才大快心哩。毅虹知道郝在想什么，她也觉得张斜坐牢倒是活该，但是来弟一个姑娘家的，以后怎么做？

毅虹哪有心思揣摩这些，她分析，思锁失踪并非来弟所为，就紧紧攥住郝的手，拉着她离开金家。郝边走边埋怨说：“你这伢儿，总是为家着想，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难道不记得了？”

“救火啊，场失火了。”呼救声和滚滚浓烟弥漫了十里坊的天空。

毅虹和郝站在十字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思锁，却不知道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