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同路

话说阿英重伤之下勉力出一滴金色血，这滴血也是大有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血极其毒，只要沾到皮肤上一点儿，立刻就能渗身体里。中者全身溃烂，死相恐怖。但血绝不能碰到无生命物体，一旦碰上就会消散。

当然，紫衣少，花样年华，这样的死法实在不道。可阿英没有别的办法，这位可是灵师，落在灵师手里还能有什么好果子。看看这一身伤就知道了，那滋味阿英再也不想尝一遍。

眼见那滴血就要触摸到少的脖颈，谁知那少诡异地一扭身，金色血居然撞上了药杵。

小小的一团金色，可怜的，慢慢晕开，忽地消散了。

苏晓墨看看消散的金色，又看看阿英，见他眼神复杂。但若不是图谋不轨，也不会背后偷袭吧？于是，她有些困惑地问：“你要杀我？”

“哼，莫非我还要等姑娘先动手不成！”阿英恨恨地瞪着她。

“你是我捡回来的。一身的伤是我包扎的。”她举起药盅，“这是专门为你调的药。怕我先动手？那你昨晚别咚咚咚地砸我门啊！”

阿英低瞅了瞅身体上横七竖八的白色纱布，神色讪讪，依然嘴硬：“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药里下毒。”

苏晓墨忽地气笑了，药里下毒？是在质疑她的医术吗？

她将身体轻轻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阿英莫名地生出恐惧感，就连她左眼下那道寸许疤痕都狰狞了几分。

果然！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在遥远的天边，而另一个声音却在耳畔炸开。

“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一千三百七十八处。”

——阿英，你早就了籍，有了主。弃灵弑主，这可是大忌！

“针刺三十，十指皆有。”

——想不到你阿英也有任我践踏的一天，被踩着的感觉怎么样啊？哈哈哈。

“匕首划伤，长三寸，一百四十二。”

——阿英，只要你肯把灵丹献祭给我，我便让你死得痛快点。

“硬鞭，五十七。宽二寸五的木板，一百七十八，皆伤于脊背。”

——哼，早知你是硬骨。幸好，我还准备了这个。

“骨折一十三处，十指尽断，左侧肋骨两根，左小腿骨裂。”

——阿英，烈阳封印的滋味不好受吧！

“软鞭的伤最多，九百五十八，却尽数覆盖之前的伤。”

——阿英，灵丹是弃灵的根本，生生被焚烧，这痛苦可比烧血之躯痛苦多了。

“前前后后中了七种毒。除却你身上的旧伤之外，这一千多处应是最近三天内造成的。”

——阿英，如今我是你的契主，你的生死可都在我手里。

她说的每一句，都好像让他重新回到了那时，无助到绝望。

阿英忽然抱着咆哮起来：“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求求你放过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模糊，“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就因为我杀了一个——一个每天折磨我的？还是因为，因为我是……”

苏晓墨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到床边，看着他，轻声说：“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如今你既然在这，就是我的病。”她微微站直身体，“救是医者本分。只望你配合，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阿英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果然乖乖听话，再也没有小动作。苏晓墨专心为他医治，可还是很担心苏衡。尤其是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很想去城里或树屋找一找，可转念一想，阿英的身份特殊，如今又行动不便，若是被那常来偷药的臭小子遇见，只怕不好收场。

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冲撞，好不容易睡去，却被噩梦缠住。梦中的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焦急地在山中穿行，大声呼唤谁的名字。可是山中空寂，连鸟飞虫鸣都未闻。她的眼泪一直流，中喃喃：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们。忽然山中燃起了大火，如同红色的怪兽要将她吞噬。

苏晓墨喘息着醒来，又是这个梦。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经常做这个梦。她不记得她为什么哭，也不记得她是否真的害死过别。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以前她也曾问过苏衡，可苏衡只回答一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呼吸，好让快速跳动的心安静下来。

咦，好大的酒味。仔细一听，门外窸窸窣窣地，似有好多走动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很多在某家门外活动，怎么想也不会是好事。

不好的预感一下钻进了她心里，她慌慌张张披上衣服跑出去。

推开门的一瞬，她看到院子外面站了好多，整个小凉村的都来了吧。那些看着她长大的婶婶婆婆，那些与她一同长大的姐姐妹妹，都围在院子外面，面无表地看着她。还有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