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日攻防

暗叫一声“侥幸”，还好自己眼尖提前看到了他们，要是刚才忍不住高声长啸起来，怕是要被笑话，说自己不够稳重。

少年和晨曦一向崇尚自然，不太喜欢受到贵族礼仪的过分约束，加之他的脸皮还是有点薄，若是远远站着的那些也是贵族，又比较讲究礼仪规范的话，真有可能会计较甚至非议少年的举动。

少年可不希望自己给留下轻浮的印象。

走到城墙正中央，一片断壁残垣之处，普利坦德指着这片昔城楼的遗址某处，说道：“请看地上那块石碑。”

诺尔默和晨曦定睛一看，败的墙垣包围下，空出一大片的地面正中央，镶嵌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石碑，碑身大约高出地面三十多厘米，碑面朝着天空，上面刻着一行大字，字迹古朴隽永，英气不凡，乃是一种如今已经很少用到的上古文字。

“尊敬的过路啊，请转告西哥特：我，‘出击的门卫’曼努埃尔，遵照他们的意愿，长眠于此。”

晨曦轻声念道。

这种艰古老的文字可难不倒聪慧博学的少，她将石碑上的那句话完整的诵读了出来，清丽又带着娇柔的声音采用了诵读的方式，使得这句原本就带有诗意的句子，变得更加韵味十足。

原来，老管家带两来到的地方，正是圣阶曼努埃尔的墓地，这块材质坚固的黑色大理石，就是族守军统领的墓碑。为了保卫族与家园而牺牲的烈士，原来尸骸并没有运回家乡安葬，而是永远留在了他当年坚守并且阵亡的地方。

简简单单、带有诗意的一句墓志铭，再贴切不过的阐述了曼努埃尔的那颗赤子之心，饱含他对家国的眷恋，对族的无限忠诚。

或许，在漫长的岁月里，每到夜晚，英雄的魂魄都会准时出现在城墙顶上，注视着关外的谷道，履行着自己戍边的誓言与职责。

普利坦德略带唏嘘的对晨曦和诺尔默说道：“千年前，曼努埃尔牺牲后，魔族先锋军团的首领将其遗体葬在了他浴血奋战的地方，还亲手撰写了墓志铭。虽然身为敌，但魔族的那位圣阶，相当的尊重和欣赏曼努埃尔。”

诺尔默点点，两军战各为其主，从对待曼努埃尔遗体充满敬意的方式来看，魔族联军的先锋首领也是一位光明磊落、响当当的英雄物，并没有因为曼努埃尔是敌军的统领，就轻慢侮辱于他，反而郑重其事的安葬了族的圣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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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是敌，死后一笔勾销。倘若不是敌对的话，或许他们两还能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堂堂正正，坦坦，这才是一军统帅应有的胸襟和气魄。

“当时是这样的，”老管家用慈祥的目光看了看晨曦，以他那带着磁的男中音继续讲述起昔的故事来，“就在魔族大军进攻这里的那天早上，早有准备且训练有素的族守军，在极其擅长防御的曼努埃尔统率下，依托关城布置的各道防御器械，给予了魔族先锋极大的杀伤。”

“投石车负责打击最外圈的敌；床弩负责击一百五十米至两百米范围内的联军；手持强弓劲弩的锐士卒则专心对付一百米以内的魔族；至于高阶魔法师和神手等族强者，则专挑魔族军中的小目等中坚力量下手，分批分层狙杀掉敌军的基层军官，足以让其大量普通士卒失去指挥而无所适从。”

描绘着当的形，普利坦德手指城外，画了一个圈表示大致的范围，接着说道：“依靠着全方位的凶猛火力，族一方的防御打击覆盖了魔族相当大一片的先锋部队。仅仅第一攻击，就让运送攻城器械上来的魔族先部队死伤惨重，大批战士倒在关墙的壕沟之前，据战后统计，有接近上千名的锐战士当场阵亡。”

现实总比理想骨感。

魔法防护罩不是万能的，即便有着充足的魔法师予以支撑和替换也是如此，行军途中遮护士卒的安全没问题，进攻的时候就没办法了，必须打开一个子，否则自家的弓弩和法术无法通过护罩，远程压制城的火力。

而且，冲锋陷阵的士兵必须离开保护罩的范围，冒着城居高临下的打击向前冲，每个士兵都安排一名专职的法师给他提供魔法护罩进行保护的想法，简直是做梦。

有这么多强大的魔法师存在，还需要攻什么城，直接用无数火球砸烂雄关都够了。

“一看身边的袍泽死伤惨重，却连突壕沟、将攻城器械推到城墙边上都做不到，魔族联军顿时大哗，素来越挫越勇的他们眼睛都红了，更加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如同惊涛拍岸一般，狠狠撞到雄关之上，溅出更多的血花。”

“激战了整整半个时辰，守城的族军团完美的体现出进退自如配合默契的强军风范，逐步化解了攻城一方如同狂澜般的迅猛攻势。鸣金收兵时，魔族联军丢下了超过三千具以上的尸体。第一完整攻势，宣告失败。”

普利坦德抬指了指顶，道：“眼见防守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