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孙坚

。此事传出去后，“教向善”这四个字的评语越发落实了。

回顾荀贞从任亭长至今，所作所为似乎都没有太突出的，但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名望不仅在本亭达到了极点，并且通过亭部中一千多的相传，也渐渐传到了县中。

……

几天后，路过了一队商。

这天刚好不用艹练，荀贞正在前院闲坐，与陈褒下棋，见院外车马辚辚，因叫程偃出去观望。程偃还没出门，那车队里倒有两先来到院中，作揖行礼说道：“敢问亭长可在？”

这说的是官话，但带着浓浓的南方音。穿越后，荀贞接触的南只有唐儿一个，听这商说话，似与唐儿音相仿，起身说道：“在下就是。”问他，“足下是从吴郡来的么？”

“亭长好听力！小正是从吴郡来，在颍停了两天，货物没卖完，打算再往汝南去。……，刚在路上，水囊被弄烂了，因想在贵地求些水来。”这商一面说话，一面从囊中取钱。

荀贞笑道：“些许清水值得甚么！还用拿钱？”吩咐程偃、陈褒，“领了客去后院，帮打些水。”程偃、陈褒应命，领了那商的随从去后院。商千恩万谢，荀贞请他坐下，说道：“左右等也是等，足下何不暂且坐下、稍微歇息？”

院中放的有席子，商坐下，看见了摆在席面上的棋盘，奇道：“此为何物？像是六博，又有不同！”——原本荀贞与亭中诸下棋只是在地上画棋盘，后来陈褒动手做了一个。

荀贞请他坐下，不是找他下棋的，随手将棋盘拂，放到一边儿，说道：“吴郡据此千余里，足下长途跋涉，路上可还安稳？”

“遇见过几盗贼，不过好在小随行多，没甚损失。”

早前在颍的时候，荀贞还可以时不时地听到一些朝廷、远方的新闻，自来亭舍后，往来皆本地里民、轻侠，差不多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这商从吴郡来，路上必有不少见闻，荀贞有意打听，说道：“足下从吴郡来，不知有没有经过洛阳？”

“小只是个小商贩，洛阳天下都会，八方辐辏，哪里敢去献丑呢？”

但凡行商的，没有不健谈的，这商见荀贞颜色和蔼、谈吐文雅，不像是个粗，便打开了话匣子，说道：“不过，小虽没进洛阳城，但从附近走过。”啧啧称赞，“洛阳不愧都会，风光物皆与别地不同！”

荀贞对洛阳的物、风光没兴趣，直奔主题地问道：“足下路过时，可有听到什么新闻么？”

“新闻？”这商呆了一呆。

不是每个都关心国事的，比如眼前这个商，他所关心的就只是钱财而已，寻思了片刻，勉强找出一则新闻，说道：“亭君可曾听闻过天子建造毕圭、灵昆苑么？”

“略闻一二，不是被司徒杨公谏止了么？”

“对，本来被杨公谏止了，但后来天子又问中常侍乐松。乐松答道：‘昔曰周文王的园子有百里之大，以为小；齐宣王的园子只有五里大小，以为大。今与百姓共之，对朝政并无损害’。因此，天子又决定筑苑。小路过时，已经开始动工了。”

司徒杨公，即杨赐。荀贞心道：“杨赐早前上书，劝朝廷收捕太平道，捉拿张角等；今又谏劝造毕圭、灵昆苑，都是正论。可惜朝廷黑暗，‘天子’昏昧，不能被接受。”举首远望亭外田间的徒附、农，他又想道：“灾异不断，疫病接连，天下的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而朝廷不思安顿地方，却大动土木、建造苑林。……，嘿！这天下不才怪！”

再问那商，那商绞尽脑汁，又想起了两三件新闻，一一说给荀贞。但这几件新闻，要么毛蒜皮，要么实为“旧闻”。

荀贞见打听不出什么了，而这商的随从在后院还没有打完水，就随问了句：“足下家在吴郡，不知郡中有何英雄物？”

“小乃吴郡富春，同邑有一可称少年英杰。”

“何？”

“孙坚孙文台。”

“……。”

商见荀贞不说话，问道：“亭长听说过他么？”

荀贞心道：“如果是那个‘孙坚孙文台’，我当然听说过。”他只知道孙坚是南方，但却不知道是吴郡富春，因说道：“在下孤陋寡闻，未曾闻此姓名。不知他有何英雄事迹？”

“九年前，孙文台年方十七，时为县吏，随父乘船去钱塘，途遇海贼在岸上分赃。行旅皆惧，过往的船只不敢近前。孙文台乃与其父说道，‘此贼可击’。艹刀上岸，以手东西指挥，好像是在分派部署众包围海贼似的。海贼望见，以为官兵捕之，尽皆仓皇失措，丢下财货，四散逃走。孙文台急追之，杀一贼，取其首级而还。”

这个故事荀贞倒是听说过，只是不记得当时孙坚的年龄，此时听闻，自言自语地说道：“九年前，年方十七？”

“是啊！孙文台由是声名大振，郡县知之，因被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