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习射

高氏兄弟不屑站在五十步外，又往后走了一段距离，立定在大约.十步的位置，两对视一眼，齐齐开弓，几乎就没怎么瞄准，箭矢已出。一箭紧随一箭，后一箭的箭镞紧追前一箭的箭尾，围观众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弓弦响，他两已将三箭完，紧跟着又是“叮叮叮”三声脆响，诸看去，却是这三箭都正中了靶上的铜钱。

高甲用的弓强，三支箭矢的箭镞都击裂了铜钱，地钻了靶上。高丙用的弓较弱，但也有两箭钻了靶中。里民们静了一静，随之不约而同地喝彩出声。荀贞也是十分欢喜，对侍立在身侧的许仲、江禽说道：“我知高氏昆仲善，却不知他两竟能如此善！”

……

与此同时，先上场的那三个里民却还没有完，手快的也只是出了两箭而已，手慢的才出一箭，兀自在那里苦苦地瞄准。其中一被乡民们发出的喝彩吓了一跳，手一滑，箭矢出弦，歪歪斜斜地飞出了十几步外，跌落地上。里民们看到这个景，又都不由大笑了起来。

高家兄弟声势夺，那三个里民尽无斗志，匆匆地把三箭完，垂丧气地夹起弓矢，就要归队。荀贞叫住了他们，问道：“哪里去？”

“小等丢丑前，已知错了，乡野之不自量力，求亭长勿怪。”

“这说的什么话？高家兄弟拜有名师，故成绝技，你们虽有不如，但只要刻苦用功，早晚也能像他们一样百步穿杨。……，适才尔三各三箭，虽未中铜钱，也分别各有中靶。我已说了，只要中靶就有赏钱，且上前来领取赏赐。”

这三见荀贞不怪反赏，感激涕零，与高家兄弟一块儿躬身上前。

“高家兄弟三箭皆中钱，且是在.十步外的，故赏钱翻番，一赏钱七十二。”荀贞先将高甲、高丙的赏钱发下，接着又对围观的里民们说道，“先上场的这三，一中三环两次，一中两环两次，一中一环一次，分别赏六钱、四钱、一钱。”

当场把铜钱赏下。

眼见高家兄弟一捧着一堆钱，又见那几个上场的里民也各有斩获，里民们眼馋不已。只就了三箭，片刻的功夫就赚钱到手，这好事儿百年难遇。有问道：“小若也能在.十步外中箭靶，赏钱翻不翻番？”

“一样翻番。”

听了荀贞这话，又有几挤出来想要上场。

荀贞拿钱做赏赐的目的是为了艹练里民们的术，可不是单纯为了给“赏钱”，因而将这几制止住，笑道：“你们且莫着急，等我说几句话先。”

荀贞威望已立，那几立马停下脚步，里民们齐齐躬身说道：“荀君请说！”

“适才高家昆仲八十步外连三箭，如流星赶月，皆中靶钱，可谓神乎其技。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发现他们刚才站立的姿势、箭的动作似与另三有所不同。”

被荀贞这么一提醒，不少里民都想了起来，说道：“是啊。的确如此。”

“的确有不同。”

有聪明的就问道：“难道这就是他两能在八十步外三箭中钱的原因？”

荀贞笑顾高甲、高丙，说道：“不如请他兄弟二亲自答复？”不露声色地把现场的气氛转到了该如何箭上。

高甲、高丙当仁不让。高丙是弟弟，请高甲说。

高甲将钱收好，拿着弓矢，站在场上，对着众多里民侃侃而谈，说道：“法有三，一曰器，二曰审，三曰正体。”他举起手中的弓矢，“器，即弓矢。凡之前，若不调弓审矢，那么即便术再强也无用。力强者用强弓，力弱者用弱弓。宁手强於弓，勿弓强於手。此其一。其二：箭矢又视乎弓力之重轻。弓越强，则箭矢越短，越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陈褒识趣，便即问道：“这是‘器’了，何谓‘审’？”

“审，即审敌之远近。敌远、敌近，术各有不同。……，今以箭靶为例，审得相距八十步内，开弓时需以前手与肩对一。”

“什么是前手？”

高甲把弓拉开，左手执弓身在前，右手拉弓弦在后：“执弓身的手便是前手。……，前手的位置很重要。”他虚虚开弓，分别把前手对准自己不同的位置，给里民们做示范，“八十步内与肩对一；百步内与眼对一；百三十、四十步内与眉对一；百八十内与帻、冠对一。”

“这是‘审‘了，何为‘正体’？”

“虽在手，实本於身。身不正，亦不正。最忌腆胸驼背。肩、肘、腰、腿力应萃於一处。”

“愿闻其详，请高君详解。”

“首先，手务要平直，引满时用右眼观左手，……。”

有在八十步外连中流星三箭的成绩在前，高甲说的话又都是大俗话，浅显易解，听得懂，场上十分安静，里民们无不虚心聆听。一条又一条箭的道理，一点又一点在箭时该注意的事项从高甲的中传出，传里民们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