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除恶务尽

了。”

荀贞注意到了乐进惊诧的表，心中想道：“我曾闻仲兄言，昔曰大儒马融论世家子弟与寒门士子的不同，说寒门士子：‘虽专赏罚，不敢越溢，此其长也；拘文守法，畏首畏尾，此其短也’，果不其然。乐进虽明曰之‘名将’，一将功成万骨枯，但现在毕竟还只是个才加冠不久的年轻！闻灭全族，便不觉色变。”

——在别看来，他其实也只是刚加冠，但两世为，前世二十多年，这一世至今十余年，合在一块儿三十多年了，心理上远比“同龄”成熟的多。

杀一不过流血五步，诛全族将血流成河。乐进不再忿恨了，反而不忍地说道：“虽为歼族，为恶乡里，但一下就诛灭全族？是不是有点严苛？”

荀贞早在刚才在与第三兰说话时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不会再变了。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对乐进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之所以决意要诛其全族，是因为两个缘故。第三氏世为豪桀，族众多，喜结轻侠，好剑客，闾里恶少年颇有从之者，爪牙遍布远近，杀一而留全族，是给你我自取祸患，你还想等着他们来报仇么？此其一。”

游侠、剑客之徒皆轻死，如果只杀第三兰，不灭其全族，还真有可能会有他的族来给他报仇，会有刺客前来行凶。荀贞顿了顿，接着说道：“树德务滋，除恶务尽，其族久乡中，杀一而不灭全族，既非除恶之法，不能安百姓，也非树德之术，无法扬德名。此其二。……，文谦，你且静观之，一月之内，我必灭其全族。”

乐进初见荀贞时，觉得他是个英武的君子，热好客；随后秉烛夜饮，又觉他言谈有趣，腹有锦绣，所知颇多；再晚上同室夜谈，流，又认为他忧心天下，有慷慨气。今曰再次相见，他发现，他对荀贞的了解还不全面，在荀贞清秀温和的外表下，似隐藏着一只欲噬的猛虎。

他低思忖了会儿，不得不承认荀贞说得很对：“然则如此，贞之你打算如何在一月之内，灭其全族？”

“谋定而后动。”

“怎么谋？”

“怎么谋？……。”正说话间，对面有三四个急匆匆地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