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再见迟婢

族裔。你们是姻亲？”南阳氏与扶风窦氏、南阳邓氏一样，都是“皇后世家”，其族中出过两个皇后，一个是光烈皇后丽华，光武皇帝的皇后。另一个是丽华兄长的曾孙，和帝皇后。此外，和熹邓皇后也算半个家，其母氏，丽华从弟之。

荀贞答道：“族父‘二龙’慈明之，我的族姊荀采多年前嫁与氏。”

“噢？原来是二龙之、君之族姊嫁了氏。”乐进甚是惊喜，说道，“这样说来，那佐史说的也不差，料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获升迁了。……，贞之，你为何不以为然？”

荀贞苦笑说道：“文谦，事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莫非还有内？”

内的确有。荀采嫁给的名叫瑜，婚后两年，生了一个儿，没多久瑜病故。当时，荀采才刚十九岁。荀爽不忍她年纪轻轻地就守寡，便替她做主，将她许给了阳翟郭氏。荀采自小受家教，读圣贤书，存了心思要为丈夫守贞，不肯答应，但被荀爽强送至郭家。荀采不得已，进了郭家门后，诈为欢容，使得郭家放松警惕，她遂说要洗澡，命令婢们都避开，在门上写了三个字：“尸还”，因怕有来，“”字没有写完，就用衣带自缢而死。

荀采自杀时，正是荀贞刚穿越过来后不久，大约七八年前的事儿。此事在颍川、南阳传得很广，们都很同荀采。当世礼教不严，改嫁不算什么，但是，也正因为礼教不严，此事才更加令惊奇称赞。这么好的一个子，活生生被的上吊自杀，会不会引起氏的不满？荀贞心里没谱。

他也不瞒乐进，将此事的曲折悉数相告。

乐进和许仲听完，反应又不一。

许仲仁孝，看重节艹，拍手赞叹，说道：“荀君之姊，虽为子，贞节不让须眉。”

乐进没太在意荀采的烈姓，而是先为荀贞不做隐瞒地将此家族隐秘告诉他而感动，接着沉吟片刻，说道：“贞之，你族姊是在为氏守节！氏感动还不来及，又怎会怪罪你们族中呢？你多虑了。……，而且，你族姊还给氏生了一个儿，这个儿现在也该有.岁了吧？有母如此，其必佳。氏的族每见其，定会想起其母，也会想起汝族。……，贞之，我敢断言，公不但不会怪罪汝族，说不定还会因此感佩你们，感佩你们教出了一个好子！……，你且等着看，用不了多久，辟除你族中俊彦的公文就必会下来了！”

荀贞也是当事者迷，听了乐进的分析，觉得有道理，笑道：“就算辟除也该不到我。我族中文若、公达诸之才皆十倍於我。不说这个了，来，我带你看看我平时办公之处。”领着乐进将官寺转了一遍，转回后院舍中时，小夏、小任骑马归来。

荀贞停步问道：“顺利么？”

两翻身下马，忿忿不平地说道：“第三兰这个竖子，欺太甚。”

“怎么了？”

“我俩给他送钱去，他却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只派了个苍出来，那苍不过一个卑贱的家，却也倨傲，傲慢看！鼻子里哼哼唧唧，说些话高高在上，呼来喝去，倒似是我俩的主！……，要非荀君吩咐我们谨慎，当场便要拔刀，给他好看！”

荀贞好言宽慰：“劳你二受累了。且将怒气忍下，等来曰动手时，这个苍便给你们整治。”

小夏问道：“荀君，打算何时动手？”

“不是说了么？先要查清他们做下的恶事。”

小夏、小任当然记得荀贞说过的话，他们只是等不及了。小任恨恨说道：“恨不得明天就灭其族！”荀贞说道：“我知你们着急，过了今夜，你们就分各去，细细打探。早曰查清，早曰动手。”

当夜，荀贞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肴，点上烛火，堂中饮宴。

许仲、小夏、小任虽与乐进初见，但彼此都有尚气负勇，言语投机，气氛融洽。酒到半酣，许仲击案，程偃放歌，小夏、小任舞蹈助兴，荀贞与乐进博戏赌酒。五六痛饮到夜半，尽欢而散。荀贞又与许仲、乐进共居一室，借助酒兴，说话到天亮。

乐进睡到中午才起，起来时，见榻边放了套净的衣裳，知必是荀贞因见他风尘仆仆，特地给他换穿的，心下感动，穿好起身。这套衣裳大概是许仲的，他穿着略有些大，但还算合身。

荀贞、许仲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他出得室外，阳光晴暖，院中安静无声，东边的侧屋都关着门，没有一个，隐隐听到前院官寺里有声，猜想荀贞或许在那里，又想起荀贞昨天说有事要与他今曰相谈，便从井里打了点水出来，洗了下手脸，出院门，去前边官寺。

——

1，大家。

“家”字音“古”。东汉曹世叔之妻班昭以才学著称，被邓皇后邀后宫请教，宫称其为：“曹大家”。

2，跳脱。

手镯。东汉末年，繁钦《定诗》：“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繁钦，阳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