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正旦之日

职务？老实对你们说，要不是因为族父召见过他，听说还勉励了他几句，我早就上他家痛骂他了！”

荀贞在族中有好的，自然也就有泛泛的。这个语带不屑之就是与他泛泛的那一种，听气，似乎很瞧不起他。

先前说话的那道：“乡有秩的秩级虽也不高，只是个百石吏，但也算是有印绶的啦！有不少的名臣大儒在寒微时可是都做过蔷夫、有秩的。高密郑公康成在年少时不就当过乡蔷夫么？”郑康成，就是郑玄，康成是他的字。

看不起荀贞的那说道：“郑康成虽名门之后，但当他幼年时，家世早就衰败，怎能与我荀氏相比？上个月我去阳翟，在辛家碰见了辛评、辛毗兄弟，辛评见了我，一句话就是：‘听说君族出了一个刚强亭长，可喜可贺’。这哪里是祝贺？明明是嘲笑！丢都丢到阳翟去了！我就想不通，族父为什么要召见他，为什么还要勉励他？”

先说话的那很不满，批评道：“为子侄者，怎能在背后说长辈的不是呢？噤声！噤声！”不再与此说话，把桃符挂好，转身进了院内，为等会儿就要开始的族中祭祀做准备去了。

他们的这些对话，荀贞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后边的因为走远了，没能听到。不过，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在意。从他下定决定自请为亭长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一些族不能理解他的这个举动。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此而已。

出了里门，他与小夏、小任两个，穿街过巷，缓步而行。街上行不多，路过的一些里巷里倒是有不少出出进进，料来也都是各里中的大族在为祭祖做准备。穿过小半个县城，到了官寺门前，留下小夏两在门外等候，他独自进寺中。

官寺的院子里热热闹闹地站了好多，观其打扮，都是本县的吏员。有戴赤帻的亭长，有带青绀绶的百石吏，也有没资格佩戴印绶的斗食、佐史。荀贞大眼扫过，没一个认识的。他心中想道：“若是有县廷里的吏员，好歹我还能认识几个。这些，我一个都不认识，想来应该都是从外地赶来的各地亭长、有秩、蔷夫、游徼以及各色小吏。”

他不认识别，别自也不认识他。这要换个别的时间，他可能还会上前寒暄一二，借机多认识几个，但今天是正旦，很快族里就要祭祖，却是没有时间多在寺中停留，绕过诸，径去后院。他曾被县令朱敞召见过，知道他在哪儿住，在后院的舍门外把一尺长的名刺给看门的县卒，恭敬地作揖说道：“下吏荀贞，恭祝朱君新年纳福。”

投过名刺，荀贞不多停留，从寺中出来，领了小夏、小任两个，转回里中。快到里门的时候，看见里门外站了一个少年，正与里监门说话。听他说道：“我是来找荀君的，有急事，你就放我进去吧！”

里监门老邓摇着，说道：“这里中一半的住户都姓荀，你找的是哪个荀君？”

“现任西乡有秩的荀君。”

“噢！你是说荀家四郎啊。他刚出去了，好像是去官寺拜见县君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在门等着罢。”

小夏眼尖，看清了门这，说道：“咦，这不是高丙么？他怎么来了？”

荀贞心中一动，想道：“莫不是亭里有了结果？”远远地停下脚步，招手叫道：“小高！”

高丙扭脸看见了他，丢下老邓，忙急匆匆地跑过来，往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别，压低声音，按捺不住欢喜，说道：“荀君，胡/平那竖子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