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孙坚族微壮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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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荀贞所言，孰无，越是见惯了世道的艰难，百姓的哀苦，近年来，荀贞越是容易想起他前世的生活。宁为太平犬，不作世。世之中，真的是命如芥，然而荀贞个的能力有限，他无法去救每一个落绝境的，他能做的，也只有适当适时的尽力而为。

留下蔡珺，姑且也可算是给他从黄巾起兵至今，不断的杀伐生涯，增添上了一抹的暖色。

只是，这抹暖色，到底是温暖了蔡珺，还是温暖了他自己，不得而知了。

却说那芮祉，任务完成，没有在定陶多留，当天就返程归豫。

他带着护从蔡珺兖的兵士，皆是骑兵，路上的行速甚快，数后，到了豫州的州治平舆。

在曹撤东郡后，孙坚就也回了平舆。

闻得芮祉归还，孙坚召他来见，问他道：“贞之怎么说的？留下了么？”

芮祉禀报说道：“镇东将军令末将禀与主公，蔡珺，他留下了。”

孙坚大大地松了气，拍着腿说道：“我就知道贞之会体贴意，帮我解决这个难题的！”

蔡珺被孙坚部的兵士所掳此事，对荀贞来说，该怎么解决，是个难题，对孙坚来说，更是个难题。荀贞至少出身颍荀氏，荀氏乃是士族，而且族声在士中还是很好的，而孙坚的幕僚们虽然吹捧孙坚是孙子之后，但富春孙氏实是族声低微，并是南，在北方的士眼中，他压根就是个武夫而已，大多看不上他，只现在豫州士对他的不合作态度，就让他焦烂额了，——这点不合作，很大程度上还是看在荀贞的脸面上，要是无有荀贞，恐怕就不止是不合作了，若是再加上蔡珺这件事，可以预见到，他在豫州的处境只能会是更加糟糕。

他得用的谋士公仇称在座，说道：“主公，咱们部队的军纪是该整治整治了！我听说荀镇东今次攻兖，徐州兵军纪森严，将士敢为害百姓的，几乎没有。相比之下，我部的军纪可就差得多了！就在前天，阳翟的驻军还又闹出了强抢乡民的牲畜，殴打乡蔷夫的事。颍川、汝南等郡，名士汇聚，这样下去，会大有损於主公的德望，不利於主公安抚地方，收民为用啊！” 孙坚挠，说道：“我岂会不知军纪的重要。无奈我军的乃是南。他们跟从我由荆州北上，讨伐董卓，屈指算来，已是抛家弃子，离乡背井，随我浴血征战已两年矣！军中的思乡之益加重，我如再以峻法约束，只怕用不了两三个月，他们就都要全都逃光了！”

这是个客观存在的问题。

孙坚帐下的将校、谋臣以扬、荆士为主，他部下各营的兵士，也一样是以扬、荆为主。当初跟着孙坚北上打董卓的时候，这些兵士可没有想到，这仗居然是一场接一场，打了一两年了，还没有打完。离开家乡这么久，家中的父母妻子怎么样了？家中的宅屋、田地怎么样了？难免会起思乡之。而且这个思乡之，随着时间之推移，现在已是弥布了几乎所有的荆、扬老卒，甚至连带着一些军吏，都发起了牢骚，希望能早回到家乡了。

尽管在豫州的这些时里，孙坚征募了不少豫州的健儿军，可豫州，到底是“外”，用来打打顺风仗，固然是可以的，但碰上硬仗、恶仗的时候，最终还得是靠他的扬、荆子弟。

有了这么一层原因，是以，孙坚虽然也非常清楚军纪的要紧，却亦无法在部队乡弥漫的关，对部曲严加束勒。

公仇称也是南，是从孙坚由荆州北上到豫的旧臣之一，他现任孙坚帐下的长史，位高权重，掌握军机，对孙坚部队目前的状况，了如指掌，他倒是能够理解孙坚的苦衷。

公仇称摸了摸胡须，说道：“主公说的也是。那么主公，既然如此，我军已据大河以南，而现在兖州的大部也已为荀镇东所得，我豫州西北和北面的安全已经得到了保障，接下来，就抓紧时间，积极备战，以待机会来至，便进攻吕布，先把汝水南岸的诸县光复，然后用兵於荆吧！”

公仇称说的这番话，“据大河以南”、“西北和北面的安全已得保障”、“接下来就进攻吕布、用兵於荆”，这些正是孙坚与公仇称等经过多次讨论，为自己这个军事集团制定出的战略发展规划。

现在看来，这个规划进展得不错，或言之，“保障豫州安全”这一阶段的计划已经完成，底下确是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计划，先攻吕布、继打南阳，以争荆州、再图扬州了。

——之所以会制定争荆州、图扬州的计划，其实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也就正是因为孙坚部下的将士以荆、扬为主，是为了满足他们思乡的绪。

孙坚说道：“我屡遣斥候探查汝水南岸诸县的敌，吕布分遣他帐下的魏续、宋宪、张辽、侯成、高雅、刘何、氾嶷等将，驻屯各城，把守甚严。魏续、宋宪诸辈，皆北地健将也。现今我军，前与河内张扬打过一场恶仗，又与吕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