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孙坚计乱布兵心

任豫州刺史到今，吾颍川士流，对他却堪谓是大力襄助。弘咨督守颍川，常征收赋税、征用民丁，吾等无有不给。所以如此者，吾辈所盼者何也？还不是一则，顾念镇东的面，二来，孙文台颇有勇名，指望他能够保我豫州、保我颍川一郡的平安么？却弘咨纸上谈兵，战前侃侃而谈，若一战可灭吕布之貌，却竟把我阳翟子弟，尽皆葬送定陵！

“吾等且稍观之，如果孙文台不能如他所言，在半月之内，讨灭吕布，以我之见，咱们也就不必再扶助他了！”

郭姓士赞同辛姓士对孙坚、弘咨的批评，但对他的结论持有疑点，说道：“卿言甚是，然我州中今无有能与袁公路、吕布相抗之士，便是半月之内，孙文台不能讨定吕布，吾辈只怕也无可奈何，又哪里有别可依呢？”

辛姓士放低了声音，说道：“镇东大败曹孟德，而下已占兖州泰半，徐、兖与我豫州俱皆接壤，镇东之兵，可以轻易地我豫境！孙文台如是不能消灭吕布，吾辈大可迎镇东豫！”

“迎镇东豫？”

“黄巾大以今，镇东南征北战，战无不胜，我州若有镇东坐守，则何惧袁公路、吕布之流？且镇东身出冠姓，我颍川之秀也，以我观之，而今天下之群雄，文武兼资，仁义盛德，可成大事者，唯镇东一！镇东豫，吾辈亦可因之而攀龙尾，光大家声！”

辛姓士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放光。

却也无怪其这般，荀贞是颍川，与此、郭姓士等是老乡，辛瑷、郭嘉又在荀贞的帐下，现各得重用，如果能迎荀贞豫，作为同乡，兼辛瑷、郭嘉的族，可以想见，这个辛姓的士和郭姓的士，一定是会能够通过这两层关系得到荀贞重用的。

实际上，这个辛姓的士和郭姓的士，乃至那个荀姓的士，在他们各自的家族中，都不算是一流的才，真正的一流才，如今早都投附到各方的势力中去了，像郭嘉、郭图、辛瑷、辛评、辛毗等一样，分别已经成为不同势力的重要骨了，但虽非一流才，二流士难道就不能有理想，或者言之为梦想的么？是以，这位辛姓的士乃有刚才之那番言论。

郭姓的士听他说完，不由自主的，眼中也透出了憧憬的光彩。

想了一想，郭姓士说道：“镇东虽得兖州泰半，然曹孟德、张孟卓犹未平也，镇东目前不一定有余力豫，此其一也；孙文台与镇东好，孙文台之豫州刺史，乃是源於镇东之表，镇东重义，有孙文台在豫，镇东料也应是不会愿意豫的，此其二也。卿此言固善，现在恐怕不能实现，吾等且缓待之，先看看孙文台能不能把吕布剿灭，然后再议不迟。”

辛姓士点了点，说道：“好，就按君言！”顿了下，偷觑仍在与程普谈话的荀姓士，说道，“抽的闲时，我二可先把此层意思，说与荀君。荀君是镇东的族父，与如今身在徐州的诸荀必有书信来往，正好可以借他之，试探一下镇东的心意！”

郭姓士同意了辛姓士的这个建议。

却是，孙坚族名低微，被士们视为武夫，不得颍川士的看重，又弘咨保境不力，不能保护颍川的士家族免收外敌的侵害，故是颍川以辛姓、郭姓这两个士为代表的一大批士，竟由此而起了“逐走孙坚，换荀贞主政豫州”的念。——说到底，颍川的士也好，兖州的士也罢，或者海内诸州、百余郡的其它士们，其中忧国忧民的当然有，如荀彧就是，可大部分，甚至绝大部分，在此世之际，最为重视的，还是他们各自家族的利益。

说到这里，不能不提一句陈宫。

陈宫和荀彧不同，他并不“忧国”，但他与辛姓、郭姓士也不同，他首先看重的，不是他个、本族的利益，他是东郡，曹是东郡太守，他如果只是在乎他个、本族的利益，他完全不必背叛曹，他在意的是整个兖州士族的利益，换言之，也就是说，他的政治诉求、政治目标大致处於荀彧和辛姓、郭姓这两个士之间，低於荀彧，但高於辛姓、郭姓二士。

孙坚安抚住了来访的三位士，尽管表面上，他似乎颇为从容，充满信心，但从这三个士的言辞中，他切地感受到了颍川士们对他的“不满”，士阶层是当下政治、社会各层面的主，没有士的支持，纵是得一时之逞，终也只有败亡一途，因是实际上，孙坚内心中，是甚为焦急的。

与弘咨、芮祉、李通各部的书信、军报，来往不断，时刻掌握他们向褒信县进军的详之同时，孙坚接连往定陵方向遣派斥候，密切地关注吕布主力的动向。

……

定陵县。

吕布接到了留守褒信的驻军快马加急，传送而来的军汇报。

出兵颍川之前，吕布已经考虑到了，孙坚有可能会趁机偷袭褒信，故此在褒信等地留的兵马不少，并且防备森严。在接到褒信驻军的军报起初，吕布还没有太把这当回事，他认为在他的已有预备、部署之下，即使弘咨、芮祉、李通三路夹击，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