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鸿门一战天下动（二）

定，是，给李傕、郭汜的答复回书送走，荀贞一道道的军令传下，命令三军秣马厉兵。孙策还回本营，也命令部曲备战，预备次先出郑县。

忙了一天，直到夜后二更，荀贞方才回到住帐。

帐中香气馥郁，邹氏盛装，伏拜帐门，迎接荀贞。

“夫怎么还是如此多礼？军中非其它所在，繁文缛节悉数可省。”荀贞把邹氏扶起来，含笑与她说道。

邹氏本是美，灯下观之，越发美艳，真如明珠生晕，牡丹欲滴，然其眉间却有忧愁难藏。

荀贞关心地说道：“怎么，夫不高兴么？可是仆隶粗手粗脚，惹夫不快了？夫请多忍耐几，我已与李、郭二贼定下，十后会战於鸿门亭。等此战罢了，夫就不必再多受军旅之苦累了。”

邹氏说道：“将军要与李郭於十天后会战？”

荀贞到席上坐下，示意邹氏也过来坐，笑着点了点，说道：“不错。”

“贱妾常闻李傕、郭汜勇健，其二帐下兵，都是凉州悍卒，不知将军此战胜算多少？”

荀贞倒也不拿大话哄她，说道：“打仗，谁敢说一定打赢，不过这场仗胜算很大。”

邹氏伏於荀贞席前，扬起艳丽的面孔，眉眼含忧，欲言又止。

荀贞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面颊，笑道：“夫不仅是在担忧我这场仗会不会打赢吧？夫还有何忧，尽管说来。”

邹氏犹豫了下，说道：“贱妾蒲柳之姿，蒙将军不弃，实不敢另有非分之请。”

“夫不说，我替夫说，夫是不是也在担心张济？”

邹氏惊慌地把伏下，拜倒於地，说道：“不敢欺瞒将军，贱妾、贱妾……”

里说着不敢欺瞒，终究话不敢说完。

她听到荀贞叹了气，心一紧，随之听荀贞说道：“夫与张济毕竟夫妻多年，张济虽临危弃夫，而夫却犹牵挂於他，有有义是也。夫既是义之，我又岂会是薄寡义之徒？夫，我便许你，来战中，若获张济，我不杀他。”

邹氏初不敢信，大起胆子，又抬起脸来，看到荀贞正色的表，知道了荀贞绝非说笑，不是在试探於己，一时间，她心中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要说起来，她落到今地步，实是怪不得荀贞；既是被迫无奈，已经委身荀贞，鼓足勇气替张济向荀贞求饶，本以为荀贞或会以为她心念旧夫，勃然大怒，而却荀贞又这等大度！是她始料未及，不敢奢求的。思绪繁杂，混在一处，邹氏下拜，垂泣说道：“多谢将军！”

荀贞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回却是含了隐隐的调笑之意，邹氏听荀贞说道：“看夫面，张济我可不杀，但我与夫一见钟，却是不会割，把夫还给他张济了。”

若把荀贞张济、二相比，无论哪方面，荀贞都要比张济强的太多，且委身荀贞到现在为止，尽管时间还不长，然荀贞对她甚是体贴，百般照顾，自此就跟了荀贞，邹氏亦无甚么不愿。

她幽幽说道：“得将军不杀之允，已是贱妾不敢想，旧时的夫妻义已全，贱妾哪里还敢再有别念？”膝行到荀贞身前，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荀贞，说道，“将军将与贼战，贱妾无以慰将军，只此蒲柳之身！”

这一夜，帐中自是没有再闻“惭甚”之声，而依稀似有“孰强”之问，对此问作答的，是不胜挞笞的娇羞之音。

……

夜色下，郭汜营中。

从李傕、郭汜出战到此的张济郁闷不堪，长嗟短叹。

大腿上的伤势好了七八的张绣，拄着木杖，立其身侧，说道：“阿父，缘何嗟叹不止？”

张济说道：“我数次向郭将军乞兵，反攻华，郭将军不肯借兵给我，今郑县已失！再有七八，就要与荀贼会战於鸿门亭，胜负难料，败则我等无可遁逃处矣，而夫不知下落，我如何不愁？”

张绣安慰他，说道：“阿母吉自有天相，料应无虞。阿父，来鸿门亭一战，我军远多过荀贼，必然能胜！等到击败荀贼后，再徐徐寻阿母下落不迟。”

张济也只能寄希望於此。

……

翌，孙策率万先行。

五天后，荀贞率部出郑县，亦往鸿门亭方向进发。

……

渭水北岸，郑县西北五十里，下邽县西。

曹先已得荀贞派给他送来的军令，然后又闻孙策率兵先出郑县，今又闻荀贞率其部主力亦已出郑县，向鸿门亭去，遂请来王邑，与他说道：“镇东前时檄，叫你我伺机进扰李傕、郭汜贼军之后方，於今镇东已领兵出郑，开往鸿门亭，是其两军之会战即将开始，为了相助镇东，我之愚见，你我不如绕过下邽，沿渭西行，择津南渡，攻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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