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是谁?”
“在你的耳旁,一颗苦西梨
的叶子。”
有了应答,声音很小很微弱。
借着月光,乔达摩俯身去找耳旁的叶子。
果然,在耳朵边上有一颗苦西梨
的叶子。
耳朵边上……不对啊,这是谁的耳朵!
乔达摩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还躺在隔间的床上,根本没有醒来。
那他现在又是谁?难道灵魂出窍了!
“这是怎么了?我是谁?你又是谁?”
“不要害怕,我是匡楼。这是你的阿赖耶识,我在用伙伴和你
流。”
“你是匡楼?伙伴,什么是伙伴?”
“这是一种巫术,一种阿兹
的巫术,能分割自己的阿赖耶识,利用伙伴传递出来。苦西梨
的叶子就是我的伙伴。”
乔达摩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神识附着?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这么想着,他试着站起来,结果不行。
“不要
动,你的能力还不足以让阿赖耶识从自己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乔达摩只好放弃以灵魂形态出去走两步的想法。
“匡楼,你为什么会疯?啊…我不会也疯了吧,我在做梦。”
“没有,你没有疯,也不是在做梦。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疯。”
“我猜你是做数学题做疯的,下午我在桑杰上师那里看到了你的贝叶书。可惜,桑杰上师将他们全都毁掉了。”
“毁掉了吗?毁掉了也好…或许我就是知道了太多,才疯掉的。”
“你知道了什么?你发现了什么大的秘密吗?”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一直在思考和这个世界有关的问题。我在想它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这个世界,不是梵的一场梦吗?”
“是,这个世界是梵的一场梦,那梵之外呢?梵又生活在哪里?梵醒来的话又会怎么样?”
听了匡楼的话,乔达摩觉得自己明白匡楼是怎么疯的了。
“那…你发疯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向
神祈祷,祈求她解答我的困惑。这样的祈祷我做过很多次,但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混
的力量冲进了我的大脑中,我的脑子像泥浆一样被搅
。之后我感觉我的阿赖耶识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清醒着,一半陷
了疯癫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直到…直到那天你来到戒律塔。”
“我?我怎么了?”
“你身上有一种秩序的力量,让我清醒的一面占据了上风。”
乔达摩无法理解匡楼的话,什么叫秩序的力量,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其实我也很难说清楚,总之在接近你时,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混
的部分被压制,清醒的部分占据了上风。”
乔达摩想我是蓝月蜥蜴的屎么,为什么靠近我就能清醒?
“我听说你要被处以火刑,就在太阳月的第一天,你…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
“我不怕死。但我不希望以一个疯子的身份死去,落
无间之中。”
“那我能帮你吗?”
“你每天到戒律塔来,不用见我,你只要来就行。”
“好,我答应你。但…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教我如何觉察到摩耶之力。”
不管是优钵娜的位置法,还是桑杰上师的吃
法,他都难有进展。
这让他有些心急,所以求助于匡楼,希望他能有所指点。
没想到匡楼在耳边道:“摩耶之力的觉察,必须要靠自己。其他
能提供途径和方法,但怎么察觉到,只有自己才能实现。”
乔达摩有些失望,问道:“那你是什么是察觉到的?”
“我在小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那是我开始修行服下苦西梨
根后的第三个月,我看着天上双子星的变换,想到它们在一个月中位置的变化、起落,我心中顿有所感,便进
了一种全新的境界。之后我通过了辨识,成为了古鲁。”
原来匡楼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察觉到。
他的摩耶之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