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笑着摇
：“我与邬夫
非亲非故，邬夫丧母之后来棘原投奔外祖，常去青云观上香。青云观是当时棘原城中的大观，贫民便是里的比丘尼之一，就此与邬夫结缘，此后也多蒙她关照。”
“原来如此。”姜佛桑颔首。
言罢，看似随意的指向某个院落，“就在此吧。”
“此院偏僻，又久不住，只恐委屈了少夫。”
“无妨，我此来本为悔过，清苦些才好。只是为表诚心，不便见外客……”
观主忙道：“少夫无需多虑，这落梅观除了两位公子，等闲是没来的。观中也只有贫尼和两个小徒，贫尼已嘱咐下去，让她们不要往这边来，以免扰了少夫清修。”
姜佛桑谢过观主，目送观主走远，这才命菖蒲关上院门。
眨眼两
已过。
到了第三天傍晚，菖蒲开始坐立难安。
“
君，你、你真得要去？”
霞光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冯颢已经等在后门处，这也是她特意挑选这个院子的原因。
“你说呢？”姜佛桑乔装了一番，赫然一身男儿打扮。
若非为了寻得暂时脱身的机会，她也不会去招惹萧元度。
虽然
到那份上萧元度都没有动手，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但……由她动手也是一样。
于萧元度而言，那一
掌挨的也不亏。
姜佛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默契，总之结果各得其所。
姜佛桑在佟夫跟前请罚之后，翌便收拾行礼去了南郊落梅观。
仆从也没多带，止带了菖蒲、春融并，两个洒扫侍。
百货铺生意正红火，吉莲与晚晴要顾着那边。幽
要留在萧府帮她眼观六路，良媪则被她以“庄园诸务需要有帮手”为由先一步送去了大丰园。
去往落梅观的路程竟比大丰园还要远，抵达之时已经高挂正中。
观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尼，得了消息，早早就在山门前候着。
姜佛桑下了步梯，观主上前，以出家礼节问候，称得却是少夫——也不难理解，毕竟此观食的是一家香火。
姜佛桑回礼：“我要在此暂住些时，多有叨扰，还望观主您担待。”
“少夫哪里话，请。”
沿着凿修过的山道拾阶而行，落梅观就坐立在半山腰位置，远远望去，但见丛林掩映，若是起些云雾，还真有些像仙境。
及至到了近前，才发现这观并不大，观内也不设香火，种了满院花。只不过寒冬时节，多已枯败。
观主笑言：“邬夫生前
花，这些都是五公子吩咐种下的。少夫来得不巧，若等来年开春，届时不光这观内外，漫山遍野都是花儿朵啊的，那才是美极！”
“以花献佛，倒是雅致。”姜佛桑收回视线，看向观主，“身为儿
，理当拜见阿家，烦请观主带路。”
“少夫且随贫尼来。”
观主将她带至居中的那间屋室，偌大的一张供桌，果然只供着邬氏一的牌位。
“故显妣常山邬氏之灵位”，落款：孝子萧元度奉祀、孝子萧元奚奉祀。
姜佛桑行了跪拜礼，也敬了香。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又落在灵位上。
“阿家独身在此，实在有些冷清。”
“萧家宗祠亦设有邬夫的牌位，那里倒是热闹，可五公子不肯呐，他说邬夫生前就清静，受不得乌烟瘴……咳！”观主咳了一声，就此打住。
姜佛桑笑笑：“那观主可知，阿家是因何故去的？”
“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观主看着灵位，叹了
气。
“想来少夫也清楚，邬夫并非使君原配。使君元妻是大佟氏，少年夫，恩甚笃，生了三子一，却因疾而亡。
“元妻之死令使君哀恸万分，一度不肯另娶。后来进城做了县吏，得到了棘原令的赏识。棘原令以甥许之，便是邬夫了。
“邬夫嫁给使君后，先是诞下了五公子，等到生育六公子时遇到难产，经九死一生才挺过鬼门关，自那以后身上就不大好……
“那几年又逢上蛮族
侵，北地
象横生，使君忙着外事，十天半月不见回府一回，君忧虑过甚，病
转重，不久便撒手寰。
“五公子五岁丧母，六公子尚不满一岁，撇下两个稚子也是可怜。多亏了大公子。”
“大公子？”姜佛桑疑问。
观主点了点：“使君年轻时游侠，大佟氏故去后，三子一仍跟着祖公祖亲住在乡下。及至使君在县城落脚成家，邬夫有了身孕，便提出将二老和几个孩子接来县城。二老不肯离故土，几个孩子也都哭着喊着不愿阿父娶新。最后还是使君的老父硬着长孙来了棘原，自此养在邬夫膝下，认邬夫为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