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阿衍，说人话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乾平上元宫宴的流程就没怎么变过，左不过是到场早的多寒暄会，到场晚的说不了两句便要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齐后一边上菜，一边上着歌舞——每年的歌舞也都大同小异——如此喧喧闹闹吵上一个半时辰，再就此别过，各回各家。

慕惜辞以手掩唇，懒懒打了个哈欠，她对场中的歌舞真是没有半点兴趣，偏生还要端着架子，不能胡动弹。

“阿辞，困了？”慕惜音余光瞅见慕惜辞打哈欠的动作，不由微压低了脑袋，后者闻此轻轻颔首：“有点。”

相同舞蹈，她看上两次便会觉得厌烦腻歪，何况乾平的这几道歌舞还演了不止两年。

“再忍一忍。”慕惜音满目慈怜惜，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声音放得极为轻柔，“快到酉末了，这宫宴戌正便能结束，我们再忍半个来时辰，就能回府了。”

“好。”慕惜辞瘪瘪嘴，不不愿地应了声，她倒没那么想睡觉，但她急着散会后抓个空子，将她那好堂姐慕诗嫣直接扔去墨书远的身上。

“阿辞乖。”慕惜音失笑，忍不住再次伸手揉了她的，她以为小姑娘是不满于要在宫中多等半个时辰，颇有些忍俊不禁。

她阿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被揉脑袋揉到习以为常的慕惜辞唇角微僵，她听着慕惜音压抑着的笑声，总觉得皮无端阵阵发麻。

果然，娃儿是天底下最令费解的东西。

慕大国师满面复杂的抬看了眼自家阿姐，随即安静的与桌子上那盘小酥搏斗去了。

她前生在道观里呆的久了，平里并不食荤腥，但许是重生一回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她这辈子倒是对这些鱼蛋的多生出不少兴趣。

这边的慕惜辞与小酥打着数百回合的大战，那一直观察着她表动作的墨君漓则微吊了吊眉梢，他看得出小姑娘对殿中的歌舞毫无兴趣，也觉察得到她周身隐隐散发出的那点焦急烦躁。

想来也是，此番宫宴，“说”好了要任那慕二小姐作两顿妖，再趁她作妖顺水推舟地将之推给他五皇兄，结果到现在，那两还连个面都没见到，她不急就怪了。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得要他出场才对。

少年垂眉，唇角轻勾，继而衣衫一掸，拂袖起身，冲着高位遥遥拱手：“老……父皇。”

好家伙，差点叫成老。

墨君漓咬咬舌尖，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瞬，怪他往常没大没小习惯了，关键时刻险些喊漏了嘴。

“嗯？阿衍，你有何事？”云璟帝笑笑，他听到了墨君漓脱了的那个“老”字，心知他本想喊老，却又临时改成了“父皇”，心禁不住泛出点奇怪的畅快得意——

臭小子，叫你常里没个正型，整天“老老”的叫，关键时候还不是得规规矩矩的喊他父皇？

嘿！这一嗓子可算是出了他肚子里那憋了不知道多久的鸟气。

云璟帝心中笑得猖狂无比，面上却尽力摆得不显分毫，墨君漓看着他家老子竭力压抑着不让它上扬的嘴角，面无表地想着他明又该进宫哭穷了。

“启禀父皇，儿臣听闻，每逢上元，中市之内便会支起满街花灯，通宵不闭，其大者高逾百尺，最小尚不及福橘。市中广场又设有灯谜集会，游往来猜谜赢彩，为京中百姓一大乐事……”墨君漓半绷着面容，皮笑不笑地吐出一长串话来。

云璟帝听他说得脑仁发痛，连忙摆手，下意识便摆出了平常与他相处的态度：“阿衍，说话。”

墨君漓听罢敛笑：“父皇，儿臣想去中市看看灯会。”顺便坑两个。

“父皇，儿臣也想去。”墨绾烟迅速接上自家皇兄的话茬，跟着附和一句，接着便眼地盯了云璟帝。

“你这小……家伙怎的不早点说？那灯会朕亦听闻多时了，可惜一直不得空闲。”云璟帝微笑，他刚刚也差一点点就叫出了“小兔崽子”，“左右这歌舞年年都有，便不差此一次半回——”

他看了几十年，也早就看得腻到骨子里。

“诸位卿，阿衍与乐绾既提到了这中市灯会，朕便索遂了孩子们的心愿——今夜的宫宴就到此为止吧，大家不妨一同前去，赏玩一番。”云璟帝道，并率先离了席。

众见他这动作知道他先前所言并非玩笑，于是纷纷起身，齐声高呼了“谢陛下恩典”。

毕竟该寒暄的早在开宴前就寒暄完了，吃了快一个时辰，众也早已吃得发撑，那年年都有的歌舞是真没什么意思，还真不如去中市逛逛街、看看民间的花灯。

宫里的花灯固然巧，可样式图案大多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美有之却无新意，初见惊艳，看多了便也索然无味。

民间的花灯就不一样了，卖花灯的小铺每年都能折腾出不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