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夜游见闻

两个半大的孩童蜷缩在茅堆上，盖着有些淡薄的衣物，抵足而眠睡得很是安详。

上了年纪的老者着翻动着锅碗下的篝火，还时不时的往里面添一把柴火。

老者也早早注意到缓缓朝这边走来的魁梧身影，此前还有些担忧。

可随后不知道想起什么，自嘲的笑笑摇摇，继续平静的坐着照看着篝火。

站在耳边低声轻语的声音，让老者也抬起了脸。

“坐吧...”

云光走的也有些累，夜晚天气有些寒冷，可腹中的难受，也还不想让他早早回去。

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石块上，根本不在意是否上面带着泥土。

坐在燃烧篝火前的云光，也没有出声对着老者问东问西，只是撑着下，望着光秃秃的远处。

沉默良久之后，疑惑的开呢喃。

“明明都是很好的地呢？怎么没种啊？”

声音很是轻微，可是在这么安静的夜晚，却也清晰可闻。

似乎也察觉到了云光的疑惑，或者是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孤寂，老者也不抬的开回应着云光。

“种了，只是都没了！”

有搭话开解惑，云光也微微转，低声流了起来。

“怎么没了呢？”

“黄河上游水位太高，要挖渠放水，俺们这边世代生活的地方，向来都是泄洪区，习惯了！”

老者的话语很是平淡，成为泄洪地区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拿着竹竿翻动着篝火堆，老者惋惜的叹息一声，抬看向了远方。

“春忙的时候刚种上，绿油油好大的一片呢！可惜大水经过什么都不剩了！”

有询问，老者也陷了回忆，絮絮叨叨的说着从前。

“老天爷已经好几年没让黄河泛滥了，今年却是最凶猛的一年，东西都泡没了，要不是跑的快，也都没了！”

“以前过得虽然贫苦，可也事一家五呢！现在可就剩三了。”

云光凝望着远处，有些疑惑的开询问。

“朝廷就没管吗？”

老者嗤笑一声，无奈的左右摇着。

“朝廷管什么管啊！他们眼里哪里会有我们，不上税只会把值钱的都抢走！”

云光一时间失语，也不知道如何开安慰，话语中全是怨气的老者。

“那老丈今后打算如何呢？我看你还带着俩孩子呢！”

“大水来的急，儿子和儿媳都被卷走了，就留下两个苦命的娃，老子也不中用了，打算带着他们去南边讨饭吃！”

老眼神放在睡意香甜的两个孩童身上，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遇见心善的老爷能收留，给两个娃儿一饭吃，能长达成都是万幸了，老子现在也不期望娃儿们能做出什么出地的大事，好好活着就行！”

云光对于老者话语里的无奈，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张应答。

几次想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话语，都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张说带走他们两个对云光来说轻而易举。

可这些东行他云光不是来收拢流民。

这样能被他原本很轻易做到的事，现在也要让云光他自己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