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糖糖,”苏音轻轻地推了下唐玥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林萱儿用手反复地擦拭着窗户上的雾气,这样才看清楚了外面的光景。
“这么快?”唐玥和汪星蕊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她们总觉得自己不过是刚刚下了飞机,才坐上了周弋阳安排的大
车。
“我们要换车了。”周弋阳伸了个懒腰,从最后一排走了出来。“看到没,那条路呢,比较窄,所以我们只能换车了。”
四
下车之后,四处张望着。
这是一个小镇,大街上
不是很多,水泥路上尘土飞扬。
最近的几个商铺都关了门,不过路边还是有几个卖菜的小摊贩。
汪星蕊悄悄地在她们耳边说道:“我家隶属的那个小镇,看起来比这里还是要发达一点的。”
杜丽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那天太阳很大,她下车之后,不得不用手遮住太阳,否则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杜丽,”站在身边的工作
员恍惚间似乎换了个模样。那是她的同桌,一个从小就被寄养在
家里的姑娘。她叫小兰。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今天太阳太大了吧!”
“所以你应该学我啊!”杜丽用手挡在了眼前,“我们的招待所就在前面吧?”
那年高考,她们都被分到了这里的考场。
烈
烤得路上散发出一
特别的味道,那
味道杜丽一直记到了今天。
不好闻,可每一次闻到她都能感受到一
许久没有的畅快。
“是啊,”小兰骄傲地放下她背着的新书包,那个书包是她在花都市打工的母亲专门给她寄过来的,是她的高考礼物。“六月的天就这么热了,所以书里说的温室效应是真的吧!”
“你还知道温室效应呢!那我考考你,价值和价格有什么区别?”
小兰立刻捂住了耳朵:“不要问了,我现在政治跟历史都背昏
了!”
“没事,”杜丽拍着她
的后背,心想她
真是个奇才,靠粗茶淡饭把这姑娘养的这么壮。“好多
书都没看过就去考了,你不懂的题,到时候就把题
里的材料抄进去。字写得好看点,你肯定能拿到高分的。”
“杜丽?”是弋阳娱乐公司老板的声音。
“不好意思,”她苦笑了下:“就忽然触景生
了。”
“我想去那边看看,不会耽搁拍摄进度把?”
杜丽只是策划
,她没有拍板的权利。而且她清楚自己这个要求挺越界的。
不说公司,月光少
这种艺
那么忙,肯定不会答应吧?
“没事啊!”苏音善解
意地笑了笑:“如果是我,肯定也会这么做。”
“去吧,”汪星蕊感同身受地看着杜丽。“我们也可以转转,车上坐着挺闷的。”
另外两个漂亮
生也露出了善良的微笑。
那一刻杜丽是感动的。
水泥路很平,没有了十年前的坑坑洼洼。
还记得那天她们几个
孩子跑在这路上,脚底板被碎石子硌的疼。
卖菜的老爷爷膝盖上瘫着份报纸,杜丽瞅了眼,是三年前的。
这里变化不大,时间走得很慢,可还是往前走了。
招待所不见了,如今是一个专门收发快递的驿站。
生意挺好。
“杜,杜丽,是你吗?”
周弋阳的镜
里还记录了这一瞬。
在一家冒着烟火气的小饭馆门
,两个不管是体型还是服装都差别很大的
拥抱在了一起。
巧合得像是电影。
“小,小兰?”
还是那张脸,就是比十年前更圆润了。
所幸,她蓬松的
发里,包裹着的是藏不住的幸福。
她们的分别,是在高考后的暑假。
杜丽已然是记不清高考那两天了。
像是一场梦,她踩在云雾里,飘渺又虚幻。以至于她数次梦回高考的那间教室,她身边的
,窗外的数,笔下的考卷都在变。
出成绩那一刻,是杜丽十年来最
回顾的时刻。
她常常戏称,那是她
生最高光的时刻。
那种高光随着她来到申城,渐渐淡去。
直到如今社会上对她这种
,有了个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称呼——小镇做题家。
可现在,就小兰拥抱她的那一刻,杜丽却多想回到小镇。
回到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天,梦一般的考场。
或许,她有一部分身体,已经留在了这里。
“你还好吗?”
“很好,在申城租了个单间,工资还行。对了,我还养了只猫,很肥。”
“我也很好。这是我和我老公开的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