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拖到明天再送已经非常不错了。
送货工
非常辛苦，尤其是拉板车、蹬三
车的这一大部分。
中午匆匆扒了
饭就投
了战斗，一直到现在，所有才回到这里来，浩浩
几十号，三车和板车摆满了送货区一边的空地。
这些大多是市区里国营工厂的下岗职工，三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工作突然没了，为了维持家庭生计，纷纷散向各行各业，做零散工是最多的，在火车站、汽车站做搬运的又是最多的。
姚远站在台阶上，朗声说，“兄弟们，今天大家辛苦了，考虑到今天的工作强度比较大，我个决定给每一位兄弟发十块钱的奖金，请大家排好队领取。”
工们“嗡”的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前面的一位光膀子青年把擦汗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说，“你说了算吗？”
“我说了算。”姚远肯定地说。
光膀子青年道，“那这十块钱可不能算工钱，之前说好的十块钱工钱也要发的。”
姚远眉
一皱，扭问林小虎，“他们的工钱是每天十块钱？”
林小虎点，“对，公明说比市场价略高了。”
姚远心里很不是滋味，鼻子没来由的有些发酸。
他想起了上一辈子父亲在砖窑打零工扛起整个家庭重担的一幕，背够了5000块砖才能赚10元钱，足足5000块！
“我去找卢公明。”
林小虎注意到姚远的神
变化，沉声说。
姚远摇了摇。
在工们看来，就产生误会了。
“小伙子，你到底是谁啊，我们工钱是十块钱的，你说奖金十块钱，是多发十块钱还是奖金就是工钱啊，你到底说了算不算的？”一位约莫四十岁的阿叔抽了水烟筒，吐出烟雾来，道。
“是啊是啊，你说话作不作数的，卢老板说了才算的吧？”
许多附和道。
林小虎抬起压了压，大声说，“别吵了，这位是我们大老板，他说的肯定是作数的，大家排好队领奖金，工钱另算的，等等就给大家发了。”
一听这话，工们跟上了发条一样弹起来，迅速排好队。
姚远挨个地发过去，每10块钱，相当于多了一天的工钱，工们眉开眼笑，不过，在工钱发到手之前，许多心里是悬着的。
这时，林威出来了，手里拿了一叠钱和一个本子，在
货区的登记台那里坐下，这里灯光通明。
林威问姚远，“阿远，现在发钱？”
姚远点了点。
林威这才招呼工们过去排队领工钱。
姚远扬声说，“工兄弟们，领完了钱大家过来集合，我考虑给大家一份正式的工作，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你真的是大老板啊？”
“阿远是我们的大老板，而且是大学生，听他的没错。”林威说，开始发钱。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起来，林威埋核对身份证发钱，根本没工夫回答了。姚远沿着队伍边走边聊，了解大家的况，听取大家的诉求。
他有意识地询问工们的家庭况，了解他们之前所从事的工作，惊讶地发现有许多原来是机械厂的工。
南港市区内大大小小机械厂上百家，相当一部分是依托五矿这个庞然大物生存下来的，这些年五矿的效益越来越差，再加上国营工厂
积月累的弊端，陆陆续续地倒下了一批中小型机械厂。
能够像一机厂、农机厂这样合并起来改制成集团公司的毕竟是少数。
姚远意识到，让这些工送货简直是
费才。宝马机械、方向机械两个工厂建起来之后，需要大量的熟练工。
他感觉发掘到了一笔财富，示意林小虎把这些机械厂下岗的工做了一个登记，记录下名字、住址、下岗前岗位等信息。
工们领到了工钱，兴高采烈地谈论起来。
一天下来赚了二十块，对一个月勉强能赚二百块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高收的一天，同样是卖力气，但今天的力气卖得更值。
卢公明亲自带卡车送完最后一批货回到，林小虎把姚远对送货工的工钱不满意这事对他说了，他连忙跑过来。
姚远说，“请大家到会议室。”
卢公明连忙把送货工们请到二楼的会议室，几十号一下子把会议室塞得满满当当的，好些没位置只能站着。
尽管这样，工们已经受宠若惊了。
他们曾经是自豪的，因为是国营厂的职工，他们现在是自卑的，因为成了社会遗忘的一群。和城里比，他们失去了工作，尽管同样是城镇户，和农村比，他们没有了田地，因为他们是城镇户。
用“上下不着落”来形容下岗工再贴切不过。
这是改革的阵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