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把化粪池给掏了你信不信？至于我的颈椎病，那叫病吗？那病就是成天坐电脑前坐出来的，正应该好好劳动，没准一
体力活就把病给好了？
说起颈椎病，周山水上一个工作是在电脑前看单，一坐就是好几年，倒落下了这个毛病。
徐经理被他逗笑了：“好好的掏什么化粪池，那我就把园林公司的老郭喊过来了啊。”
老郭这
周山水也熟，他是本地土著。
手下的马倒是不多，就十来个小工，多是中老年，每天扛着除
机、花工剪在小区里忙个不停。
而他则每天物业这里来抽烟喝茶打
聊天跟大家搞好关系，没办法，得在老徐这里找生意。
作为老徐的铁子，周山水和老郭经常一起喝酒吃饭，但牌却是不打的，陪不了。
老郭听徐经理说了这事，笑道，开玩笑吗，山水好好的大学生金管家到我这里来打烂零工？好吧，山水你既然瞧得起兄弟，就来过渡一段时间，当是个玩儿。
周山水正色，不是玩儿，是来赚钱的。老郭，我的
况你也晓得，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有什么重活累活都
给我吧。
老徐和老郭二都笑起来。
周山水的第一个工作是和两个
一个中年男提着花剪去修剪小区路边的灌木，嚓嚓嚓嚓，被剪下来的叶子纷纷落地，看到灌木被自己剪得平如磐石，他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这工作还真有点减压。
工作倒是不累，就是需要很长时间。
他颈椎有点隐隐发疼，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就只手因为长时间使剪子，虎
被磨得发热。
到了下午四点，中年男吼了一声“收工”就要回家喝啤酒吃串串儿，另外两个却喊：“钱，先把工钱领了再说，你快让老郭过来啊！”
于是，中年男打了个电话，老郭就骑着电瓶车过来，打开包，一递过去两张红灿灿的钞票，客气地说，三表哥，六嫂，幺嫂，山水，明天早点过来，手脚麻利点，这活儿都积在那里，中心要命一样催。
六嫂却不高兴了，说，才这么点钱，不来了。
郭老板不住哀求道，六嫂，不少了不少了，现在就这行，大家好歹是亲戚，就当是帮我忙成不成。
好说歹说，这才让忿忿不平的众把工钱收下来。
周山水没想到工钱竟然是
结，还不少，很意外。
仔细一想，却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在从前，这种私小老板的信用都不是太好，工钱如果一月一结，拖你十天半月，甚至直接耍赖。工被搞怕了，每次都不是见到钱不动工。
现在已经进
老龄化时代，工非常昂贵，只要是用到劳动力的地方，没有一张红钞票都没搭理你。就那整个大蓉城地区来说，一千七百万，最不缺的就是做办公室的大学生，最缺的就是能下苦力的壮汉。
周山水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还算有点结实的肌
，忽然感觉得自己也算是稀缺资源了。
他心中琢磨了一下，每天两百，全月无休，一个月就是六千，却是比在物业上班多太多了……这活儿倒是不错。
包里揣着的两张百元大钞，老周的心极好，决定加菜。
老婆许润出差，估计要一周才能回家，儿子现在通学，又是最能吃的时候，营养得跟上了。
周山水今大起大落，心跌宕起伏，决定买点好菜犒劳自己。
他打算在楼下烧腊摊子切点卤，恰好老板刚出锅一盘肥肠，这可是间至味啊！
老周的目光落到上面，顿时就挪不开了，用夹子夹了一条：“老板，多少钱一斤，称称。”
老板回答说，九十一斤。
周山水吓了一大跳，嚷嚷，这不是抢吗，要不了这么多，切一半……等等，还是多了，再分一半……
老板看了看夹子上的肥肠，苦笑：“周哥，只剩一尺不到了，再切还没有一根火腿肠长，实在下不了刀。要不，你考虑一下耳朵，我这里的红耳片那可是有皆碑。”
旁边几个也来买的顾客捂嘴轻笑。
周山水不以为意：“那就不买肥肠了，改吃耳片。选十斤，把剃了，只留其中的寸筋软骨，细细剁成臊子。”
老板笑得刀都掉在案板上：“我先剁了你。”
回家后，不一会儿，周飞扬就放学了，自己趴在饭桌上做作业，等到老周把饭菜端上来，喊：“挪挪。”这才不甘心地收了书本文具。
儿子依旧是那副心抑郁的样子，周山水本想和他再谈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今天低
剪了一天花木，脖子酸得厉害，就倒了泡酒一边吃饭一边喝，舒筋活血。不觉喝多，迷糊中钻上了许润的床。
感觉很软和很温暖，久违了！
第二天，老郭开了
得四面敞风的大面包拉着工，把他们丢在一条公路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