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此物赠与张诚小将军

如似你这般，杀场用命，为国杀。”

未待张诚出言，督臣卢象升就拉着杨廷麟步向饭厅而去，张诚只得随在他二身后，一起步饭厅。

在饭厅内，早有几名督臣卢象升的幕僚相候，等着陪杨廷麟共同用饭。

张诚本想坐在末首位上，怎知那翰林杨老爷却非要拽着他，陪坐在身畔，张诚无法，只得挨在杨廷麟身边坐下，引得几名幕僚羡慕不已。

席面并不丰盛，山珍海味自是没有的，却也说得过去，大家没有谈及对虏和战之事，只是随便聊聊朝堂上那些无关紧要的趣事。

唯杨廷麟对张诚马坊杀一战非常关注，借吃饭的时候，不断询问着此役的每一个细节，还每每点表示赞许，看向张诚的眼神，也逐渐起了变化。

饭罢，卢象升又请杨廷麟进内室详叙，张诚便知趣的告请离去，杨廷麟也只是想见见这位杀英雄，此刻也见到，马坊之战也详细询问过，便没有拦阻。

待张诚离去，卢象升便请杨廷麟进内室，二坐定后，他郑重地问着杨廷麟道：“伯祥兄，国事举唯艰，虽不敢说国朝三百年江山，会葬送于我辈手中，但眼前这势，确已十分危急。你可有何良策嚒？”

杨廷麟默然片刻，方从嘴角露出来一丝苦笑，说道：“我本还有一个备选的愚见，可总觉得说出来，大也未必肯采纳，就算采纳了也不好去执行，还是不说为好。”

“兄台有何高见？快请说来。”卢象升却是急切问道。

杨廷麟信心满满的对卢象升说道：“我以为，大或可引兵南行，诱使东虏一路追击，至畿南三府之地界，再号召三府士民，则不但粮无匮乏之虞，兵马亦将会四处云集。

公曾治理三府，百姓至今铭记公恩，畿南三府父老必能闻风响应，助公共御强虏。

此举于畿南三府士民，既是救国，亦是保家，定会执戈为公前驱。”

卢象升摇摇，苦笑着说道：“伯祥兄，你这高见确是可行，此我心知。然此事，我却不可去做。”

“唉，我也知此事兵行险着，恐为庙堂上弄权之所诬，然若战事真不可为，公当惜自身，为国朝存有用之躯。”杨廷麟言语中，极为恳切的对卢象升说着。

说完，他的目光注意到墙壁中间挂着的关公像，像旁是卢象升亲笔写的岳飞《满江红》，字体娟秀而遒劲。

下面署的期，就是昨天，除阳文“象升”图章，还有文闲章：“大夫无境外之”。

杨廷麟勉强一笑，说道：“即便岳武穆今时复生，恐也难展雄图，空自凭栏长啸，壮怀激烈吧。”

卢象升叹气说道：“伯祥兄，你看我一到这里，心中就觉奇怪，这大厅座后屏风上，未知是何书写的文山先生《正气歌》，在这卧室中又刚好挂着关公像，好像这就是我将来的下场。”

“大！你身系社稷安危，奈何出此不祥之言？”杨廷麟闻言，有些急切的对卢象升说道。

卢象升叹了气，说道“唉，或许此即天数使然吧！”

“啊？……”杨廷麟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卢象升略有些悲切的说道：“弟近年来戎马征战，无奈贼愈剿愈众，虏愈防而愈强。今建大举寇，京畿危难，虽名为总督，却不能一战，何以上报天恩，下慰士民。处境如斯，岂非天数？”

“老大既为勤王大军统帅，大局尚有可为，奈何如此灰心。”杨廷麟恳切的勉励道。

他们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叹息。

约摸三更天的时候，杨廷麟起身告辞，因他明还要宫参加早朝，确实不便再行耽搁。

督臣卢象升亦知不能再留他，便唤仆顾显端出酒来，与杨廷麟对饮了几杯。

卢象升本身豪迈，酒量极大，但自从他父亲故去之后，为父亲丁忧守孝期间，他自是滴酒未曾唇，今因怕来时无缘再见杨廷麟，才与他对饮这几杯。

在行辕门外分别时，他紧紧握着杨廷麟的手说道：“伯祥兄，烦请你转告京中故，我卢象升决不辜负圣恩，也决不会辜负诸位故和京师百万士民的殷切属望！”

杨廷麟同样紧握着卢象升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忽然，他想起一事，自袍袖中取出一圆筒状物，长约一尺有余，外用绸布套包裹，对卢象升说道：“险些忘记，我特备一物，预赠与大，以为军用。”

卢象升接过细观，绸布套之中却是“千里镜”，做工颇为良，拿在手里说着：“此物确是实用，但弟已有之，此兄自留吧。”

杨廷麟慨然拱手，说道：“弟恰巧偶得此物，虑及大应有用处，方预赠之，自留有何用处？既大已有此物，便烦劳大，将此物赠与那奋勇杀的张诚小将军吧。”

杨廷麟话已说完，上马驱驰而去，卢象升安排的五十名亲军锐，一路将杨廷麟护送到德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