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此无忧

气，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光华？我要如何才能收敛？

娘还说不想我看红尘，但希望我能看清滚滚红尘，红尘是什么？为什么要看清它？

娘的话我总是不懂，是她说得太奥，还是我太愚昧？

只是跟随娘的一年，我浮躁的心慢慢定了下来，娘用自己上的珠钗塞给经常来这里的小宫，叫她想办法送一把琴过来，然后她每天在我面前弹琴，当悠扬的琴声响起的时候，我总是忘记心中的恨，还有心中的痛。

父皇的死，让我对我的瀚暮充满彻骨的恨，这不但让我经常在梦中大哭，在梦中骇大笑，也让我在白天无来由地烦躁，甚至有些时候醒来戾得如一疯狂的狮子，不断地撕扯身上的铁链，以致弄得遍体鳞伤。

我想掩饰这种恨，我想遮盖这种痛，但有些时候恨意袭来，痛感遍布全身，我的恨，我的痛还是无所遁形。

但娘的琴音带着魔力，它能让我愤怒的心开始平复下来，甚至慢慢地晚上睡觉得时候我已经不会惊醒，因为我梦中的父皇，已经不是浑身是血，他在向我笑，他说他过得很好，我甚至再次听到他如天神一样爽朗的笑声。

“娘，这是什么曲？”

“这是无忧曲，娘希望我风儿从此无忧，娘这一生只弹过给两个听，风儿是最后一个。”

“另外一个是父皇吗？”

娘轻轻地摇了摇，眼里有一丝痛楚。

我心里难过，为什么那么好听的琴音，父皇无缘听到呢？为什么娘那灵动的舞姿不是为父皇而舞？

“娘，那风儿也学，风儿也希望娘从此无忧。”我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响格外清晰。

“从此无忧？”娘幽幽长叹，声音飘渺，似真似幻，但却余韵袅袅，拖得很长很长，让我的心无由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