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雅梦终于绷不住了，此等风格突变的行为看得汪迟游是一愣一愣的，等和小姐妹击掌相庆完老章旋即一掌劈到他肩膀上，声线也回归了正常的酷妹儿音：“怎么还演上瘾了？手机赶紧调飞行模式，马上就到你啦，好好表现啊！”

“应该没这么快吧…”

虽然嘴这么嘟囔着，可汪迟游身体还是很诚实，先是检查、整备好手机上的控制系统，然后才在符季、张家勋、甄蓁等的笑声里重新捧起应援神器，这时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了他脸上。

“好耶～简直天公作美！大家继续嗨起来啊，把亲近自然喊出来～”

天空又飘起了雪絮点点，刚建国门143号退完场〈夏〉舞台便进了例行的灯光半熄备场期，其实这会时间也才堪堪21点整，距离木棉与既定的亮相时间足足还有半小时，望着那个叫赵穆的姑娘攀上铁栅栏振臂高呼，汪迟游竟有种笑语盈盈脉脉间，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幻觉。

“亲近自然！呜呼～”

从者如云，纷飞而至的冬雪丝毫没能给现场降温，五万多名乐迷的绪已然被煽动得过了某个点，但凡此刻台上响起一记设备调音声，底下的欢呼便敢发一次，再加上赵穆等的推波助澜，如此往复几回后，俨然已汇聚成惊涛骇。

“必须得有这么快，毕竟～大家都在努力呢，你记得等会要卡好点哦…”

章雅梦瞥了眼悄悄被调成勿扰模式的手机，笑得跟只偷着的小狐狸似的，她抬手亮腕打了个响指，原本半明半晦的〈夏〉舞台剩余几盏背光柱灯居然尽数应声熄灭：“走你，不寿～”

“不寿？”诧异地重复了一遍，汪迟游愣了一下，迷惘着低下了。

“嗯？”

旁边的符季本也想开结果被自黑暗中突然窜出的一记绵长的e音给生生打断了，沉闷且失真感强烈的合成器打，架子鼓、主音吉他、节奏吉他、贝斯…毫无征兆地一涌而出，来来回回仅用了几串dmaj大调里的音符就给他铺垫出躁动和压抑并存的复杂感受。

…

“嗷～木棉与～”

“啊～教主冕下嗷！”

“嗷～王陛下啊！”

“啊～大唐御弟嗷！”

“嗷～晏清嗷呜～”

…

此起彼伏的呼声如海绵延不绝，尽管舞台依然一片漆黑，但任谁都懂这是木棉与上了，洋洋洒洒的旋律如同掷油锅的火把一般，激得沸腾不已的主会场迸发出响彻云霄的炙热嚎。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听门道，大多数的欢欣鼓舞可能只因这段intro属实很新奇、洗脑，在兼顾炫技的同时还能做到尤为悦耳，但身为资音乐编辑的符季却听出了更多东西。

“卧槽！这先声夺！这合成器！这后朋味不比大马蜂纯正一百万倍！给我让点位置啊，勋哥！特么眼都听直了？像是融合了舞曲元素？new wave？可能还有点哥特，牛x啊…”

咕哝着搡了一手张家勋，结果对方直接了怔，推不动也罢，符季脆硬生生挤到栅栏旁，一个更近舞台音箱的位置，竖起耳朵去捕捉这段intro，品味着瑰丽的旋律在相邻音阶位置间不断起伏升落、反复横跳，他逐渐被这种由级进与跳进并行编曲席卷出的璀璨听感震撼得张目结舌：“明明…但又总感觉内核有些…但是如果intro叫不寿就合理了。”

“等等，怎么就合理了，明明什么啊？但又总感觉什么？你到是说清楚啊，符老师…”

intro持续了近一分钟也没停息的意思，汪迟游听完章雅梦那句后就一直在翻ppt，因为第一首歌压根不叫什么不寿，等于这会正迷茫着呢，偏偏符季还打哑谜，急得他只好求助向老章：“不寿是哪来的？这跟我拿的剧本不一样啊！”

“明明很欢快又节奏感十足，但内核的质感却郁而悲呛，鼓点只是层听似欢快的伪装，驱动旋律主要的还是晏清的贝斯，听！这里贝斯line跟吉他riff割裂感特别清晰，通过编曲上的巧思反衬出黯淡、绝望的意境…”

谁知窃笑不已的章雅梦压根不接茬，得亏前面张家勋神神叨叨的碎碎念补完了符季要说却又没能完整表达的想法：“隐匿的绪就像是在鼓点处逡巡的巨兽，不寿这个主题有点…害！今晚小汪悬了，唉！”

“什么悬了啊？歌单我给你俩看过的，别这样，张老师…”

听到张家勋的长吁短叹，汪迟游觉自己一下午的课估计是白补了，因为他越听反而越糊涂了：“第一首歌明明叫《一场游戏一场梦＋我你》的！”

“嘘！好好听歌，别吵吵了，咋会连intro的概念都没有？不寿——bad ending总懂了吧…”

可能是觉得汪迟游朽木不可雕也，更有可能是音痴犯了，张家勋摇罢后果断追随同发出嘘声的符季加攀栏大军，俩一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