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陕西虚实

不下三四万，其实陕西只余六万马。”

“刨却当面陕西总兵官左光先所率万，守御后金来犯马两三万，剩余两三万既要防守四镇关卡险要及大明藩王，岂有余力哉？”

张顺听到这里，简直既惊且喜。

经过洪承畴这番计算，如今大明整个陕西除了左光先麾下万余锐以外，竟然拿不出多余马，实在是天亡大明也！

不过，经过张顺仔细思量，却发现此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理之中。

大明九边马虽众，其实随着卫所制度逐渐败坏，军屯士卒几乎沦为军官的隶，哪里还有国初的兵良将？

士卒吃不饱穿不暖，也不能坐以待毙，要么偷偷逃亡，要么寻机反抗。

这就导致一方面将领麾下士卒素质下降，数骤减，不得不依靠少量锐作战；另一方面兵变、兵不断，像王嘉胤、“紫金梁”、“闯王”、“闯将”、“八大王”等一系列义军首领，几乎全出自延绥边军。

如此以来，看似朝廷与义军之间是官兵与流民的战争，其实却是边军与边军的战斗。

再加上大明天灾祸频频，百姓卖儿鬻，不足一活。

那大明官兵岂不是越“剿”越少，越“剿”越弱。

一方面是军户流失严重，而另一方面是边将富甲天下。是以若是小规模作战，边将犹能依靠家丁、锐，肆虐四方。

而一旦战争规模扩大，官兵吃空饷、将卒矛盾尖锐等矛盾便发出来，每战必殆！

这也是为什么在张顺前世历史线，大明抽调一十三万九边锐，尽数托付给蓟辽总督洪承畴。结果松锦大战一场大败，明亡进倒计时矣。

想通了此节，张顺不由哈哈大笑道：“如此，真是天亡大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