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儿女双全高仙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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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身凹脸黑须还带着些跛脚的封常清，在夜色中走上城墙。

城墙上的火堆，摇摆着橙黄色的火光，照在他的侧脸上。

依照大唐看脸的习惯，尤其是高仙芝更加颜值党的格，他本不会得到高位。

但却也说明了一件事。

真正有才的，走到哪里都会绽放光芒。

封常清的目光在城墙上左右望了一遍。

在不远处，一袭崭新夹雪的玄黑大氅，正立于城，松软的容貌，将大氅下男的脖颈很好的掩盖住。

几名装扮威武的亲兵，远远地散落在四周，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已经有重兵把守的城墙。

封常清走到大氅男身后三步距离，就停下了下来。

“将军，消息回来了，没有找到……”

说完之后，封常清便偷偷的抬观察着大氅男的反应。

他很难想象，当将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会是怎样的疼痛。

那可是他的血脉儿啊！

大氅男微微侧目回，露出半张侧面。

英美风华，威武森严。

不是安西副都护高仙芝，还能是何。

高仙芝目光闪烁不明，眼帘微微下沉，几片落雪从他的眼前飘过。

长叹一声，高仙芝身形顿了一下。

“将军！”封常清呼喊了一声。

高仙芝缓缓竖起手，示意自己无事，只是目光重新看向泛着夜光的苍茫大地。

“将军马革裹尸，报效君王，当为此生之志。”高仙芝缓缓开，略显怆然：“可家国天下，某当真做足了吗？”

直到这一刻，高仙芝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的行事，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他非世家，亦非勋贵。

能走到如今安西副都护的位子，已经是邀天之幸。

可朝廷会让高家子孙后，子承父业，永镇安西吗？

即便朝廷应允，可其他不会有意见吗？

下面赴汤蹈火的军中悍将们，会同意吗？

只有读书。

也只能读书。

才能成就千年世家！

可是如今，不愿读书的儿子，失踪数月。

出城寻找的儿，也丢了踪迹。

高仙芝终于是动容道：“难道是某，窃据一家气运了吗？”

封常清强忍不住：“将军！非是将军之因，此事……”

高仙芝摇摇，转身看向封常清：“水寒那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他是会武的吗？某看这辈子都不能。只是……

……世常说，赔了夫又折兵。某这个安西副都护，却是赔了儿子又折！何其失面！”

封常清于军伍，甚至在未来成为了安西一镇节度。

但这样的，往往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缺点。

他的缺点就是不会安慰。

难道要他安慰高仙芝，如今年纪不大，还能再接再厉？

还是说，在这等寒冬，还有找到高家儿的机会？

都不合适。

封常清看了看城中灯火通明，转提醒道：“将军……夜了，该回府歇息了……”

高仙芝当场拒绝：“某一家之失，城中却又千万家。如今碎叶一战，却不过是昔皮癣，那真正的贼，却仍未露面。某今夜宿与城，庇护城中万家灯火！”

封常清愣了一下，眼看着高仙芝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向着不远处的城门楼进去。

他张张嘴，收回刚刚举起的手，无奈的苦笑一声。

如今这等时节，有重兵把守的兹城，哪里还会有什么贼匪袭击。

大抵是怕了回家，迎接将军夫的唾骂吧。

想了想，封常清也不敢显露出来，只得是摇摇脑袋，双手揣进袖中，招呼来自己的亲兵，压着声音小声叮嘱道：“去，加派手，明一早立即出城，活要……见……死要见尸！”

“喏！”

……

“你说这东西活着吃最好吃？”

雪原千里，喧哗一方。

夜色笼罩的营地中，眼看事不可为，无法带着阿弟回家，就连自己也不能回去的高玉暖，在仔仔细细的收拾了高水寒一番之后。

终于是皱着眉，有些惧怕的举着筷子，看着面前一盘生鱼片，有些不确信的看着双手抱脸，蹲坐在自己面前挤眉弄眼大献殷勤的高水寒，还有……

还有去而复返的，可能的未来弟媳昭武姬。

高水寒咧嘴道：“阿姐，这些鱼都是刚刚让开冰层，从河里捞上来的。此鱼烹煮味美，却更适合生食鱼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