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射

一身良锁子甲的费英武脸色沉，在他面前，站着二十个身材矮壮的牛录额真，这些真中层将领都高昂着，露出脸上刀疤箭伤，显示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强军姿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李永芳监督率领包衣阿哈冲阵，等冲对面的长枪兵阵，你们便率各牛录勇士跟上，重兵厚盾，开长枪阵，杀光这支尼堪兵！”

牛录额真们纷纷点，这些百战余生没有太多言语，各转身而去，去牛录组织真夷进攻。

很快地，在镶蓝旗大阵前，出现十几个凶悍的白甲兵，白甲兵押着那些刚才溃败的生真，将他们按倒，跪在地上排成一排，开始当众斩首。

一千多名幸存的包衣阿哈，缩着脖子呆呆的望着生真主子被一个个砍，一些脸上露出兴奋的表。

这个时期的包衣阿哈属于建州真兴起的合伙，很多都是主动投靠，自带粮或是武器，，类似于创业公司的技术或资金，地位自然不是后来那些被掠夺而来的半隶包衣所能比的。

“找铠甲披上，会箭的，离尼堪五十步时便箭，其他二十步外投掷飞斧，铁骨朵，近身砍他们的枪！这些南兵都是来送死的，杀光他们，给你们抬旗！不要想着逃跑，主子都在后面看着，后退者，死！”

李永芳的几名家丁在包衣阿哈面前大声喊叫，喊了几遍后，家丁也披上铠甲，做好冲阵准备。

包衣阿哈们很快反应过来，没有铠甲的包衣开始扒地上死兵的铠甲，抢不到铠甲的包衣去捡盾牌之类的护具，什么都没抢到的就举着顺刀大，给自己壮胆。

一脸刀疤的曹忠清将抢来的锁子甲套好，背着一把步弓，将箭仔细整理一遍，确定里面装的都是重箭后，将一把缺了的顺刀扛在身上。

“老子要抬旗，当主子！”

身材魁梧的曹忠清望向眼周围包衣，很多连顺刀都没有，手里就拿着根木棍，双眼却充满亮光，用怪异的眼神望向对面明军。

曹忠清啐了浓痰，恶狠狠道：

“这·他妈也能冲阵？”

这位一心渴望抬旗的包衣才，当然不把同类放在眼里。

曹忠清原先是抚顺打行，短兵长枪都会使，弓箭也得。抚顺陷落时，斩杀了两个明军夜不收，投降后金，也算是纳了投名状。

这位辽西打行，全身上下除了膝盖，其他地方都很硬，一身硬功夫打倒三五个战兵不是问题，这也是他立志抬旗的资本。

冲阵包衣处于明军长枪兵的正前方，沙尖子山冈周围地形狭小，一千多的阵列摆开便能占据整个正面，除非有能爬到陡峭如削的峭壁上，否则双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侧翼会受到进攻。

曹忠清眯缝着眼睛，抚顺投降大金以后，他跟着李永芳主子一路烧杀抢掠，辽兵根本不堪一击，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真夷主子动手，城中布置的内应细作便能攻克城池。

虽然前几在董鄂里遭受明军夜袭，但曹忠清认为，那不过是明将刘綎的锐家丁，总数也不过几百而已，已被主子全部杀光。

刚才目睹明军长枪兵击溃生真主子，曹忠清心中颇有些惶恐，不过他相信只要真夷主子出手，杀光这伙长枪兵当不在话下。

包衣阿哈前面出现一队队身穿银甲的白甲兵，这支镶蓝旗最锐的武力，现在正举起步弓对山脚的朝鲜铳手抛。

三百多名强悍的白甲兵很快抛完几千支轻箭，明军战壕上密密麻麻满了箭簇，一些探出击的朝鲜铳手被箭中面门，发出不似声的惨叫。

见身边有受伤，刚才气势如虹的朝鲜兵立即胆寒，纷纷躲战壕中不敢露。

曹忠清充满艳羡的望着那些从身边走过的白甲兵，目睹他们压制住朝鲜铳手，用不太熟练的满语大声叫道：

“主子英勇！杀光朝鲜子！”

一名身材粗壮、手持大斧的白甲兵从前面撤下来，瞟曹忠清一眼，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曹忠清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又眉花眼笑的给白甲主子让开道路。

待白甲锐全部撤下，到包衣阿哈冲阵，曹忠清和其他弓手一样，从袖中摸出铁扳指，套在拇指上，然后拉动弓弦调整扳指位置。

一千多的包衣阿哈组成混的阵列，小心翼翼朝长枪兵方阵接近，曹忠清心复杂，他不断调整扳指位置，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儿一定要多死几个南兵蛮子。

距离长枪兵不到一百步时，对面锋利的枪后面，忽然也出现些弓箭手，看铠甲军服像是朝鲜兵。

“朝鲜子也敢和大金军对？”

曹忠清心里疑惑，这时朝鲜弓手已经开始向他们这边发箭，一些没有披甲的包衣被轻箭中，倒在地上惨叫。

这支箭的朝鲜兵是副将金应河麾下锐弓手，两百多本是从各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