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浑河悲歌

杆上看到这边战况，也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

层层围攻车营的两红旗明显有些骚动，后排背红色小旗的牙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己方大阵后面到处走，一边驱赶那些溃退到东门的镶白旗甲兵，一边弹压从车营前线退后的甲兵和包衣。

两红旗大阵响起连绵不绝的海螺号声，旗主代善下令各牛录甲兵不计伤亡发动总攻。

一群剃光脑袋的牛录额真聚集在旗主周围，一身铁甲的代善怒视正朝东门冲来开原战兵，大声骂道：

“当初大汗就不该把镶白旗给杜度那个小儿！镶白旗败了！大汗会让两黄旗堵住刘招孙，”

“雅松！”

“才在！”

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鸷的正红旗将领跪在代善面前。

“你立即集结两红旗所有能战的牙剌，连同咱们刚才收拢的正蓝旗牙剌，把甲兵前面都换下来，给尼堪致命一击！半个时辰，若不能攻这个车营，你和你手下牛录额真，全部斩首！”

雅松转身离去。

在一片海螺号声中，两红旗开始发动新一进攻。各牛录牙剌和牛录额真打马在大阵疾奔，对着前面正在和浙兵血战的甲兵大声呼喝。

“两黄旗把北边的尼堪挡住了，正白旗已经过河，刘招孙必死无疑！都不要慌！退后者，斩！杀光这群浙兵！沈阳城都给两红旗抢！”

这时开原金鼓声变得更加密集，掩盖住了两红旗的海螺号声。

背后传来开原战兵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仿佛天摧地塌，听得代善有些心虚，回望着身后五百多步外的土山金鼓，望着土山上那几个还在跳的金鼓手，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

他转身叫过一名贴身戈士哈，对戈士哈道：

“多找几个弓手，抵近开原兵军阵，把那几个敲丧鼓杀了！听得老子心烦，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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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虞姬走上南岸浮桥，引得周围一众辽兵纷纷观看。

他们都知道这子是刘总兵小妾，只是平金虞姬都是一身戎装，今穿着这身红袍大红通袖麒麟袍，分外妖娆动，一众男不免多看她几眼。

毛文龙踢了前面弓手一脚，对周围辽兵喊道：

“没看过？！都给老子看前面，鞑子要渡河了！金夫若不是有伤在身，早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了！”

底下一众辽兵哄笑一声，都把扭了过去。

金虞姬知道毛文龙格豪爽，喜欢开玩笑，也不和他计较，急切道：“毛将军，我们在北岸收拢了百十个义民，都是本地辽，可以帮你们一起守桥！”

毛文龙朝金虞姬身后看了眼，岸上站着一大群，很多手里拿着木棍铁钗之类的农具，他估计这些都是周围的农夫，家被鞑子杀了，跑来报仇。

一群农夫中站出个领模样的壮汉，三十多岁，拎着根大铁，望着毛文龙，语带哽咽道：

“军爷，咱们几个村都让鞑子屠了，活着的让我带出来了，都在这儿。”

“这位金姑娘手下的兵说你们不抢百姓，还要在这儿守桥，不让鞑子过河，小的想问一声，对面有几个鞑子啊？！”

毛文龙听了这话，抬再望对面众一眼，见他们都是眼圈微红，很多光着脚。

毛文龙往前几步，走到浮桥前，跳到岸上，对那领的农夫道：

“三四千鞑子呢？你怕不怕？”

谁知那壮汉听了，回对众大笑：

“几千鞑子呢，够咱们杀了！哈哈哈！”

“好，只要能杀鞑子就行，军爷，今我们跟你一起杀鞑子，死也死在浑河！”

毛文龙也不看金虞姬，对众大咧咧道：

“好！打仗是咱丘八的事儿，不过现在，连都上战场了，他的，这世道。”

他丝毫没在意金虞姬表，接着道：

“你们这群老爷们，也该出来搏命，现在都去把身上手上的烂丢了，去北门捡铠甲和兵器，赶紧过来！鞑子在桥上了！”

毛文龙说罢，岸上众便立即朝北门那边跑去。

毛文龙望着金虞姬，呵呵笑道：

“金夫，你去岸边等着，等会儿鞑子要箭了·····”

毛文龙还在说话，激昂的战鼓声忽然停了下来，远处传来两红旗低沉的海螺号声。

“金鼓手！”

毛文龙惊呼一声，抬朝东门土山望去。

金虞姬回望东门，距离自己两里之外，靠近东门位置，那个与城墙几乎同样高的土山上，两个赤膊袒的鼓手身上满箭羽，从高高的鼓架上翻滚着跌落下来。

剩余两个鼓手像是没事儿一样，捡起地上带血的鼓槌，继续拼命敲打战鼓，八尺金鼓金黄色的鼓面很快被染成血红色。

这时，土山靠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