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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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经.最后偈》六祖慧能祖师
……
胡长冈问道：“禅门传法为何不立文字？”
老和尚道：“进
文字，就会进思量。思量即不中用。思量的规则会屏蔽这个世界。跳出思量，方能观照，方能直接体悟这个世界的真相。俗世的学识需要学习和积累，佛法不是这样。佛法讲究体悟、觉解，明心方能见
。
故，禅宗法门讲究以心传心，心心印证，自悟自解。祖师代代相承，也都是密付本心。”
听到这里，白复想起自己请教了空方丈什么是佛法。
了空方丈道:“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白复一愣，道：“这么简单？”
了空方丈轻叹：“就是这么简单，连孩童都懂，可却没几
能够做到。”
……
胡长冈最后问道：“那师父如何知道弟子悟道、得法了呢？”
老和尚笑道：“天上浮云如白衣，钉钉着，悬挂着。师父见过。”
……
当老和尚讲完佛门至典《金刚经》，听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胡长冈言下大悟。
胡长冈遂禀告老和尚道：“何期自本自清净……。弟子理解的禅门佛法，不离自，不落两边，来去相因，成中道义。”
此言一出，老和尚便知道胡长冈开悟，领会到了佛法的妙义。老和尚颔首微笑，念无相颂，印可胡长冈曰：“说通及心通，如
处虚空。唯传见法，出世
邪宗……”
老和尚传其衣钵，将四卷楞伽经、达摩伏虎棍、香板、木鱼
给胡长冈。老和尚道：
“天下即将大
，少林恐将毁于战火。这四卷楞伽经乃是菩提达摩祖师手书，达摩伏虎棍、香板、木鱼是达摩祖师随身护法之物。从今起，少林衣钵便传于你。你为少林新一代掌门。望汝善自护念，广度有
，流布将来，无令断绝。”
老和尚继续说道：“昔菩提达摩祖师，初来中土，不信其为佛陀第二十八代弟子。故达摩祖师传佛陀信物——法衣木棉袈裟和紫金钵，以为禅门信物，代代相承。
法衣木棉袈裟和紫金钵作为禅门信物，谁持有，就代表谁是禅门正宗。以至于传道弘法功业，演变成禅门争端。
五祖弘忍祖师将衣钵给六祖慧能祖师，令其不要再往下传。若传此衣，命如悬丝。
果不其然，如弘忍祖师所料，首座神秀禅师的弟子为证明神秀为衣钵传，神秀一脉为禅门正宗。其弟子不断派追杀六祖慧能祖师，抢夺衣钵，以至于慧能祖师隐居
山，与猎为伍十五载。
六祖慧能祖师再次出山后，遵循师命，不凭借衣钵证明禅门正宗身份，而以
佛理，弘法传道。从此，法衣木棉袈裟和紫金钵隐遁禅门。
……
楞伽经、伏虎棍、香板、木鱼皆为菩提达摩祖师信物，谁持有，亦代表谁是少林嫡传正宗。信物实乃祸端，不要轻易示。否则，危机四伏、命若悬丝。
都说佛门清净，其实佛门只是广大，何谈清净？心怀叵测之也常以慈眉善目示。
我恐害你，恐神秀弟子追杀慧能祖师、抢夺衣钵的往事重演。你明一早，借下山挑水，速速离去。”
胡长冈一愣，道：“师父，那我该去往何处？”
老和尚道：“逢油则止，遇绵则藏。我在河边芦苇中已为你安排了一叶扁舟，你
舟南下，从长江返蜀。
你走后三年，我才会离开世。你好自修行。不宜过早传法弘道，宣讲禅宗法门。因为这几年，佛法都很难兴盛起来。
待中原战结束，天下太平，你再回嵩山，将达摩祖师信物出示于众。整合劫后余生的少林弟子，重建少林，弘扬佛法，共护经论！
如一灯，燃百千灯。”
……
第二一早，胡长冈同往常一样，
戴斗笠，肩挑两个大木桶，下山挑水。他穿过峡谷上空的吊脚桥，再翻过明月冈，跨过一座石拱桥，来到平取水的桂林溪涧。溪水汩汩，清澈如镜，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胡长冈将扁担和木桶放下，从木桶底部取出一个背囊。背囊里放着香板、木鱼和油纸包好的《楞伽经》。胡长冈将《楞伽经》放胸
衣袋，背着背囊，手拎达摩伏虎棍，蹚水过珍珠滩。
又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条大河，大河奔涌，一泻千里，在广袤的原野间浩浩铺开，向东奔腾而去。
大河两岸苇
茫茫，杳无烟，唯有一两艘帆船，在水天汇处，时隐时现。
胡长冈按照老和尚指点的路线，来到一处芦苇，一座古朴的残碑矗立在苇间。一群水鸟在苇中盘旋啁啾。
胡长冈拔开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