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回 轻薄公子

轻薄儿，面如玉，紫陌春风缠马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双蹬悬金缕鹘飞，长衫刺雪生犀束。

绿槐夹道初成，珊瑚几节敌流星。

红肌拂拂酒光狞，当街背拉金吾行。

朝游冬冬鼓声发，暮游冬冬鼓声绝。

门不肯自升堂，美扶踏金阶月。

——《公子行》顾况（唐）

……

回到独孤府邸后，裴夫依然气愤难消。一坐在榻上，将手中画卷丢落在地。

独孤仲雷迈房门，顺手将画卷捡起，笑道：“何事让夫如此怒不可遏？”

裴夫指着画卷，气道：“都说白复才华横溢，我看不过是绣花枕。连芭蕉树长在什么季节都不知，这不正是老夫子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

这一幅烂画，花去我一大笔银子。被诟病出这个瑕疵后，马上一钱不值。姐妹们哄笑，害得我在她们面前羞臊难堪。真真气煞也！”

裴夫舌灿莲花，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但隐去了自己单独约见白复之事。

独孤仲雷问清来龙去脉，不由好笑。他将画卷平铺于长桌上，细细打量，越看越是欣赏，道：“不简单，如此年纪，气魄格局，不简单!”

看到雪中芭蕉，独孤仲雷抚髯赞道：“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你们这些国公夫们观画，只能玩味画面上的物、景色，至于那些远玄奥的意蕴，则很少有谁能领会。

无疆漫雪，翠绿芭蕉，经霜雪而不萎。在造化自然中，也许天地循环是一个不可突的樊笼，但纤运天才则能突疆界，把大雪消溶，让芭蕉土，改天换地，超拔于时空。

凡画山水，意在笔先。于绘事者，不以手画，而以心画，意到笔成。这雪中芭蕉，正是白复神与物游、画龙点睛之笔。画思神，迥得天机，岂是你们这帮俗所能领悟？”

裴夫赶忙凑近道：“那就是说，不是笔下瑕疵，不会亏钱咯？”

独孤仲雷闻言，为之气结。

……

最近一段子，永王李璘很少在家宴请宾客，经常外出应酬。每次应酬都很晚回府。回府以后，也不回卧房，就在客房睡。美其名曰，不打扰杨亦蝉休息。更有几次，酒宴喝到夜，甚至错过了关闭坊门的时间，到第二天才回府。

时间一长，杨亦蝉起了疑心。她设计支开侍，偷偷翻检李璘换洗衣物。这些衣服上，虽没有残留的发丝、脂，但却有一独特的体香。

杨亦蝉醋意大发，发誓要找到这勾引自家男的蹄子，把她撕成碎片。

算准李璘出没的子后，这，杨亦蝉让侍从带话给永王李璘：自己今略感风寒，身体不适，就留在虎贲军营休息，不回王府了。

目送侍从驾车离开后，杨亦蝉离开营地。来到附近一家客栈，定了一间上房。待天色昏暗，杨亦蝉换上夜行衣，偷偷潜回永王府。

掌灯时分，永王李璘车驾隆隆起行。杨亦蝉穿街走巷，蹿房越脊，尾随在后。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永王车驾来到虎贲校尉季广琛府前。季将军早已等候多时，一群前呼后拥将永王迎进府邸。

杨亦蝉眉一皱：“难道自己算错，李璘真是来找老季喝酒的？”

杨亦蝉转到府邸侧门，四顾无，一个“鹞子翻身”，如一片柳絮，轻轻落院中。

杨亦蝉潜伏在暗处，如狸猫在屋檐穿行，跟着端酒布菜的侍从，悄悄来到宴会厅堂。

杨亦蝉跃上屋顶，轻轻掀开瓦片。只见屋内觥筹纠错，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座中虽有不少美貌歌姬，陪酒调笑，但都是寻常把戏，不出杨亦蝉所想。

半个时辰后，永王李璘不胜酒力，酩酊大醉。季广琛赶忙让侍从将永王扶内院休息。

杨亦蝉眼珠骨碌一转，觉察到了一丝线索。永王李璘的酒量她最清楚不过了，哪有这么快就醉的。此处定有猫腻。

永王进内院后，两名随扈在门后守卫。

不出杨亦蝉是所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间屋朝向后花园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身着紧身夜行衣探出来，四顾无后，从窗户跳后花园。从身形看，这黑衣正是永王李璘。

后花园的隐秘处有一个角门，掩映在蔷薇丛中，不仔细看很难分辨。李璘掏出锁匙，打开角门，穿门而出。

杨亦蝉伏在屋顶，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现出母狼捕食般的寒光。

杨亦蝉紧随其后，飞纵院，如狸猫踏雪，落地无声。

一墙之隔的季广琛府邸丝竹耳、鼓乐喧阗，反衬的这里异常寂静。

永王李璘来到院落处的一处高楼，停下脚步，扫视四方。只见周围漆黑乌哑，没有丝毫异常。这才放下心来，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