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尘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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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已亥岁》曹松（唐）

……

武曌语气由弱转强，说到最后，长身而起，在屋内踱来踱去，满脸红光，激奋高昂。

说到时，端起茶杯，突然瞥见郦雪璇的侧脸。武曌灵光突现，急声问道：“你是太平什么？”

郦雪璇闻此，眼圈一红，低声啜泣：“她是我的外婆！”

白复一愣。他仅知郦雪璇乃是师父青玄掌门独，其母家族却未曾听闻。

武曌跌坐在榻上，呆立当场，缓过来后，将雪璇搂怀中，抚摸着雪璇的发，喜极而泣：“让太姥姥看看，真像，像极了你娘十六岁的模样！”

两抱痛哭。此时的武曌已无帝王的架势，如天下所有老家一般慈。

听完郦雪璇讲完她的经历，武曌叹道：“当年，所有皇子皇孙中，我最疼你母亲薛照，也是唯一一个带在身边的孙辈。

你师父殊儿是我当年最喜欢的官，她和你母亲从小玩到大，同姐妹。

当年我一度想传位给太平。除了显儿、旦儿太过懦弱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第三代孙辈中，你母亲最像我，是我隔代指定的储君。而你师父就是我给她培养的宰辅。

若是如此，武周就将改写天下的命运！一代一代由主临朝，统御天下，泽被苍生！

‘乾坤’，本为‘坤乾’！《周易》之前的《连山易》、《归藏易》中，坤卦才是天下第一卦，排在乾卦之前。主君临，亦无不可。

没想到，命里注定，让你母亲遇见了邓弼，也就是后来的青玄掌门。”说到这里，武曌大有意地看了一眼白复。

“当时，太平正为自己的仕途积蓄德行。折节下士，尤其是对于那些贫寒落魄的读书，太平更是慷慨解囊，馈赠钱帛，让这些寒门士子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邓弼正是在此类资助下，从蜀北上，赴京赶考。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金銮殿上见他的景。这个年轻神采内融，不杂风尘，銮章凤姿，仪度翩翩。大明宫上，七步成诗，针砭时弊，锦绣文章，飞文染翰，连狄阁老等宰辅都赞不绝。

朕钦点他为当年新科状元！

这次殿试，照儿一直陪伴在朕的身旁，被邓弼才学风度吸引，一见钟。从此，死缠烂打，生磨硬泡，最终感动邓弼，坠河。

换做他，这原本是一桩才子佳、花前月下的佳话。

然而，邓弼和殊儿两家为世，两虽不认识，但幼时就已定下婚约。殊儿是邓弼未过门儿的媳儿。

邓弼京，一方面是为赶考，一方面是为迎娶殊儿。

你师父殊儿羞愤难当，闺友夫婿，两难责备。羞臊之下，远赴峨眉，遁空门。殊儿虽无半点过错，但这东西勉强不得，朕也无法预。

……

太平和照儿都很象我，但不是我。没有经历过蝼蚁上位的劫难，也就无福磨砺出上位者的心和智慧。

嗜欲者天机浅！

为了一个男，不管不顾，不惜坏多年经营的形象。控制不了绪和欲望的，焉能成为帝君？！

于是朕终于对照儿失望，打消了隔代指定的念。

后来太平和武承嗣皆不成器，在狄阁老的力荐下，朕立显儿为储君。

……

原以为佳偶天成。可是孽缘就是孽缘，更怪我平太宠溺照儿了。得到的太容易，就太不容易珍惜！

两婚后，邓弼翰林，拜狄阁老为师，博览群书，正是个进的大好时机，照儿却嫌他整埋首经纶，无法陪伴身旁。时间一久，顿觉平淡无趣，两嫌隙渐生。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许多年，照儿才怀上你。两老来得子，欣喜若狂。这本是两修复关系的最好时刻，但此时，也是太平和李隆基两大阵营相斗，最微妙也最危险的时刻。稍有不慎，擦枪走火，皇室内，同室戈，杀戮攻战，身死族灭。

你爹不得不投身到调和太平和李隆基姑侄矛盾之中，通宵达旦，理万机，全力以赴。一时间顾不上你娘，关不够，照顾不周。你娘生下你之后，体弱多病，产后忧郁，对你爹愈发不满，伤心失望，彻底绝望，埋下祸根。

……

从太平的角度来看，你爹堪称佳婿。太平一党，虽然数众多，但都是趋炎附势之辈，没有几有王佐之才。

你爹娶了照儿以后，全力辅佐太平，成为太平麾下最具智慧谋略之。

太平的身份地位、朝堂经验，再加上你爹的文韬武略，两联手，纵横捭阖。

显儿执政后，对韦后言听计从，韦后垂帘听政，韦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