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命运

明显不同。长者微微睁眼，大祭司修特尔穿着庄严的神装，空着手匆匆而来。

修特尔急切的踏大殿。他双膝跪下，大礼参拜，黑曜石的神冠低垂。接着，他正要张请求，却猛地停住。地面上，克察尔的笑容就在眼前。

大祭司怔怔的看着前方。相识数十年的老伙计，纷争十几年的老对手，此时平静的睡在地上，面容喜悦而安宁。他曾计划过许多次，再见时该如何争斗，今晚又该如何辩驳。却想不到，对方已经回归神国。

修特尔的心中先是一喜，随即的寒意涌来。他便再次低行礼，不发一言，汗水慢慢浸湿了后背。

长者平静的看向大祭司。好些年未见，小修特尔也苍老了许多。过了良久，长者才缓缓开。

“修特尔，我知道你找我做什么。前两天不便见你。现在见了，也无需多言。你的孙子是个好孩子。为了他，你得舍了大祭司团的位置，到都城来。是时候，让联盟的两大祭司团再次合一了。”

听到长者的话，修特尔心中震撼，念百转。他微微抬看着长者，神变幻。数十年的心血和十多年的孙子在心左右衡量。随即，他一声长叹，命运已经注定，自己本就没有选择。

“尊敬的长者，遵从您的旨意。”修特尔面色惨白。他取下上的神冠，露出花白的发，神色间又多了几分解脱。

“我这就出大祭司团，还望您放过修洛特那个孩子。”

长者仔细的打量着修特尔。过去的记忆渐渐重合，变成眼前苍老的少年。过了许久，他才微微点。

“修特尔，你的孙子是个好孩子。合并之后，十二祭司团就给你了。当大祭司也好，当总祭司也行，你自己决定。”

听到长者的任命，修特尔微微抬。他先是稍微喜悦，随后心中苦笑，继而一声叹息。

“长者如果还在，都城的总祭司其实没什么意义。长者如果不在，也无能压制于我。我能否活过长者？恐怕还是未知数。要真是活过长者？说不得又是一杯毒酒...”

无论如何，此时他只能再次行礼，恭敬的接受命运。

长者依然平静的决定着帝国大事。

“以后，乌格尔是你的副手。合并是小事，就给他。宗教法规才是大事。”

闻言，修特尔看着长者，目光中带着询问。

“你要编一部根本的宗教典籍，指导墨西加的未来。具体的内容，等你和和那孩子商议后，就会明白。有拿不准的，就来问我。记住，舍了你的羽蛇神，化到守护神里。”

“你受到我兄长影响太，总想着用羽蛇神团结诸部。但是，融合其他族群决不能妥协。出的杂总要犁一遍，把根系拔的净，后面的玉米才能长得好。须有圣血献祭，大地才能新生。”

“其实克察尔才最懂我，可惜他毕竟到了。思来想去，你家孩子还是价值高些，便舍了他。你就呆在都城，顺便庇护着那孩子，省的不经意间死了。”

今晚的长者与平不同。他心绪微微起伏，又一次说了许多。

修特尔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把长者的每个字记在心中。然后点应是。

长者沉吟片刻，随即平静问道。

“修特尔，特奥蒂瓦坎的军团离都城还有多远？”

听到这里，修特尔扑通一声跪倒。他伏下花白的，匍匐在地。

“尊敬的长者，特奥蒂瓦坎的军团只是为了瞻仰国王的即位典礼...”

“还有多远？”

“...半。”修特尔艰难的回复道。

长者微微颔首。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你现在回去传令，把特奥蒂瓦坎的军团带往特斯科科城外。明一早，和都城的大军同时发动。以即位典礼的名义，我已经安排了手开门。处理杂，还是要城邦军团来做，更加方便净。”

修特尔心中一震。他抬看向长者。

“特斯科科城？处理杂？”

长者神色平静的点。

“现在的时候正好。西边的南瓜太小，无关紧要。东边的菜豆熟了，就该拔掉。墨西加，只要最高的玉米。”

修洛特低沉思。片刻后，他默然行礼受命。

长者又看了修特尔片刻，便轻轻摆手。

“修特尔，你下去。明天处理的净一些。那孩子的心不错，可以托付大事，就让他在这再呆一天。明天的事，我们老家伙背了，孩子们都不要沾手。”

一位卫士随即上前引路，修特尔便双手捧着神冠，倒退着离开。他的后背已然湿透，身上又冷又热，心中却平静下来。这一次，他的脚步无声。

长者向侍卫挥挥手，再次阖上双眼。今天的消耗实在太大，疲惫一阵阵的涌来，岁月毕竟不饶。

休憩了片刻后，长者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已是微胖的乌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