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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手腕。
刚刚连续写，而且是高强度的写，数万字。
他的手已经筋疲力尽。
若不是有内力撑着，根本完不成。
冯谦益摇着折扇，坐在了陆行舟的对面，盯着陆行舟，沉吟了稍许，好奇道，
“本公子有一事不明。”
“以陆公公这一身才学本事，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为何……要做……”
冯谦益用折扇指了指陆行舟。
意思没有明说。
但却很明显。
“你是个读书
，聪明绝顶，本事也不赖，封侯拜相都不成问题，怎么做了个太监呢？”
陆行舟没有抬
。
依旧在按捏自己的手指。
稍许，他笑道，
“如果每个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做最适合自己的事，那这世间，哪还有如此多的不平和怨念？”
“你身在江湖，应该也懂这个道理的。”
“生最大的身不由己，就是身不由己！”
许久未像以前那般读书。
许久未像以前那般写字。
陆行舟几乎快要忘记了，以前的那个陆行舟。
方才一刹那。
他眼前出现了无数的过往。
有种怀念。
也有种无可奈何的多愁善感。
呼！
陆行舟说完，轻轻的出了一
气。
好像是，将心那般压抑，一点一点的吐了出来。
“生最大的身不由己，就是身不由己！”
冯谦益先是愣了稍许，然后也是似有所感，忍不住大笑起来，
“确实如此。”
“陆公公，当为本公子生知己。”
说到这里，她将折扇点在了这笔墨纸砚的边缘，问道，
“可否痛饮？”
“可。”
陆行舟点了点。
哗啦！
冯谦益手腕一翻，折扇便是将装着笔墨纸砚的那个托盘直接推下了石桌。
笔墨纸砚散落了满地。
这墨也是把那些柳叶桃花，都给逐渐的染成了
色。
而同时。
白花婢
则是已经匆匆的取了两坛子酒过来。
这时玉竹山庄上最好的酒。
桃花沾！
“陆公公请。”
“请！”
冯谦益和陆行舟几乎是同时拍在了这酒坛的封上，封
了出去。
两个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拎着酒坛碰了一下。
然后仰痛饮。
“身不由己！”
“哈哈，生在世，最身不由己的，便是身不由己！”
“哈哈……”
冯谦益脸上有酒，也似乎有泪。
天下江湖皆知。
她受卓天南宠
，比卓家的几个儿子还要受重视。
稍微收敛一点。
稍微勤奋一点。
稍微有点侠义心肠。
便是前途无量。
江湖翘楚。
但，有谁知道，她根本不能！
她只有故意心狠手辣，故意无法无天，故意玩世不恭！
才能活到现在。
她哪怕是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勤奋？或者侠义？
都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陆行舟也大概能懂一些冯谦益的处境。
再说。
宫许久。
他自己确实也积攒了无数的无奈和压抑。
从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放松，或者发泄。
此刻。
被勾起了很多东西。
好不容易，身边没有汪亭，也没有陈慷，没有宫里的任何。
倒不如，也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暂时抛却！
“敬！”
“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