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命令,进来一个军士应诺一声后再次出去。
又等了一小会,一个身形挺拔魁梧的皮甲汉子随着两名军士快步走来,脸上明显带着兴奋与喜悦。
“家书在哪,家书在哪?”
廖正宝的嗓门很大,
还没到声音已经震得这边隆隆作响,看着和他爹老实
的样子有很大不同。
走进厅内,廖正宝先向着将军抱拳行了一礼,随后看向计缘。
“家书呢?家书呢?爹娘终于给我回信了吗?找到个能写家书的
不容易,家中也没余钱买笔墨费用,这家书我盼了许久了,终于来了!”
廖正宝
绪很激动,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曾经写过不止一封家书,但实际上都没传到家中。
计缘微微叹
气,只是朝其拱手,正色道。
“并未书写下来,只是带来
信和信物。”
说着,计缘将一直用布缠着的一根小臂长短的东西从背后取出,递给了廖正宝,后者赶层层紧解开,露出了里
的一把木剑。
木剑上还刻着一个小
,以及好几道杠。
廖正宝含着热泪细细抚摸这把儿时父亲给做的木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欢乐时光。
“是我的,是我爹给我做的木剑,没想到还在,它还在,明明我从军前就找不到了的!是它……”
廖正宝猛然抬起
来看向计缘和常易。
“我爹娘好么?村子里的
好么?”
计缘郑重回答。
“廖司马且放心,你爹你娘都很好,身体健康能吃能睡,非但如此,你爹还发动全村
建立了一个义冢,为遇上的荒野遗骨寻一个掩埋葬身之所,是出了名的好
。”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计缘终于笑了一下,然后道。
“对了,他们还老来得子,你有个亲弟弟了,叫廖宝归,六岁了。”
“是吗,是吗!”
廖正宝喜形于色,双手紧紧攥着木剑,然后又一拍大腿。
“哎呀,那这木剑应该留给我弟弟玩的,带来给我
嘛呀,有句
信不就行了嘛,对了,我爹娘带了什么
信过来给我啊?”
“呃……”
计缘向来能说会道,多少次嘴皮子功夫救过命也扭转过局势,这次却难得语塞一下,随后才靠近廖正宝一步,以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
“廖家二老希望,你能回家去,从军多年未归家,他们很想你。”
廖正宝微微一愣,看看计缘和常易,再看向室内其他
,直接开
。
“让我回去?”
这话一说,厅内的气氛一下子死寂下来,边上几个士兵都看向廖正宝,就连将军都下意识坐正了身子看向他。
廖正宝这一大声开
,计缘乃至常易都已经隐约知道了他会说什么答案。
廖正宝自说完那句话就一直看着手中的木剑,沉默了许久,低沉的声音才从其
中传出。
“两位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令我还乡?”
常易看了看计缘,见其没说话,便开
回答。
“这点事难不倒我和计先生,能要到官文且让
送我们来此,足以说明此点。”
“呵呵,两位先生不过是两个手无缚
之力的书生,后方虽然很多酒囊饭袋,可还是有关卡的,官府也不是摆设。要个官文或许容易,可我这么回去,属于叛逃,被发现是要杀
的,还会牵连家
,说不定还牵连你们!”
常易继续道。
“此乃小事,亦可解决。”
“呵呵呵,我不信!”
廖正宝说着抬
看了常易一眼,继续看着木剑。
座位上的将军欲言又止,双手再一次攥紧了扶手,他内心的挣扎不会比廖正宝少多少,正当他想要开
说自己可以帮忙的时候,廖正宝却猛然抬
望向了计缘和常易。
“两位先生!多谢你们为我带来家中讯息,这把木剑……代我送给我弟弟!”
廖正宝将木剑
还给计缘,
中的话音显得很坚定。
“我爹建立义冢,是乡里有名的好
了,他儿子当然更不能丢脸当逃兵,家中有我的兄弟,这里也有!劳烦两位先生回去告诉我爹娘和弟弟,就说将来正宝会凯旋还乡,但现在……我就不回去了……嗬……”
廖正宝最后舒出的一
气都带着颤音。
计缘轻轻叹了
气,拍了拍常易的肩侧微微摇了摇
,随后对廖正宝道。
“你确认做此决定?”
常易也忍不住开
接话。
“你可知我与计先生究竟是何
?你可知若你回去,不光是与家
团聚,更能得到常
难有之福,你可知……”
“你可知我与城中数千兄弟的袍泽
谊?你可知我丢下他们独自离去,心中会有何等煎熬,光是刚才想想,我以良心难安!”